年,而下毒这方式也最为直白,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会殒命他乡。

    “祁昌懋已致信宜州,我手中还有书信样本,我们立即回府吧......”

    纾雅调整呼吸,以裘衣稍稍遮掩左肩伤口。

    雪光在门扇上映了一个浅影,纾雅起先以为是女管事宣娘守在那儿,靠近时却觉得异常高挑,不像是个长期卑微弓身的中年女人的影子。

    “姐姐,有人亲自来接你。”只听雪魄淡然道。

    纾雅被搀着踏出门槛时,与一张严肃冷脸打了照面,她抬眸,只见魏垣兀然出现在面前,他才从呕吐乏力中恢复过来,面色并不好,中毒后的虚弱加上幽微透出的愤怒,竟比地上积雪还寒上两分。

    狐裘下,他的衣着还是不够厚实,对视良久,口中只缓缓飘出一句话:“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都督府吗......”

    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纾雅霎时惭愧,眼神也往别处移去。

    此刻马车已候在府门外,魏垣仍是那副清冷面容,只牵了纾雅手腕,在众人注视下离开都督府。

    直至登上马车,他那紧绷神色才垮塌下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烈咳嗽。

    “大人,身子可还好......”

    纾雅一时惊讶不已,忙抚上他的胸口,试图顺气。

    魏垣咳嗽未停息,手掩口鼻,再度放下时手心处积了一片暗红血液,片刻后从手掌滑落。他未说一句话,从腰间摸索出一枚布包,取出其中药丸送入口中。阖眸半晌,咳嗽稍止。

    他再度睁眼时见纾雅饱含热泪地看着自己,几口粗气过后,沉声问道:“祁昌懋想拿你当乐伎取乐,难为你也肯......他有无轻薄你?”

    纾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左肩上那道剑伤,外裳之上鲜红的裂口还十分醒目,他那一问,让她心中有些失落,随即嗓音颤抖地说道:

    “并未,他听说府中有人中毒,拔剑刺伤了我......”

    她的声中夹杂着哭腔,但此刻魏垣胸口痛得紧,也确实生气,除了一只手攥住她外,整个人又失了答复。

    “大人最关心的便是这个么......”

    即便他问一句为何应邀,或对方是否以什么条件挟制,她都能做出解释,可他最在乎的似乎还是她的清白。

    纾雅惴惴不安,她顾念魏垣身体状况,也担忧魏垣心中所思。

    眼见马车就快到王府门口,她试探着为他擦拭唇角血渍,魏垣并未躲开,仅仅只是木讷地盯着前方,指尖力度也大,仿佛快要掐入纾雅的皮肉当中。

    算着归来的时辰,伍必心亲自在大门处迎接,虽说早已为魏垣备了药,可他见到魏垣唇缝间那残余的血迹时,仍就蹙起了眉头,视线再移至纾雅身上,一声沉重的叹息从他唇齿间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