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首《长安韵》。

    “妾身听闻去岁祁大人于肃州边境平乱,屠戮了一众羌人,致使那些小部落几乎只剩老弱妇孺......”

    拨片在弦上错落滑动,纾雅的话语伴着乐声传入祁昌懋耳中。

    “战场即厮杀之地,免不了流血,那些未归顺的羌人总作乱于我大炎边境,去年那次最为凶悍,一味纵容反而酿就更大祸端,王妃有何异议?”

    本是为了听京城小调才邀了纾雅,但此刻他心神不宁,思绪全然不在曲子上。

    “羌人陷入绝境,自是不计后果寻仇,祁大人先前不救济城外灾民难道是怕那些人找上门来?可即便没有这次雪灾,羌人细作也定会找准时机入城,首当其冲的便是您这都督府......”

    “你这是何意!”

    纾雅暂未解释,专注于手上曲子的最后半阕。

    曲毕,她本想接续前话,谁知外边却传来了一阵急促叩门声。方才引路的女管事此刻正隔门禀报,说是内院仆婢从昨夜起陆续出现乏力之症,更有甚者高热不退,原以为是染了风寒,谁知现在已有人气绝身亡。

    纾雅一怔,与身侧雪魄面面相觑,回神后呼道:“祁大人快请大夫为他们诊治,先保其性命要紧!”

    祁昌懋拍案而起,一把拉开房门,随女管事一同前往仆人居所查看。

    雪魄惊魂未定,颤声询问:“姐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去吧......”纾雅应答道,随后俯在她耳边吩咐了些事。

    今早听伍必心说毒药来源于羌地后,纾雅立即遣人去了州衙禀报,提醒刺史及一众官吏当心赈灾粥棚中的食物被人下药。

    一个时辰前,她见魏垣吐了药,再度前去碧月堂请伍必心,并将自己今日打算拜访都督府之事也一并告知,为保险起见,伍必心让她带上一包解毒丸,以备不时之需。

    雪魄这次便是去州衙寻刘刺史,临行前纾雅分了药丸,一人一半。

    此刻,都督府内院情况不甚明朗。

    身亡的是一位年轻女孩,据女管事说只有十六岁,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未愈,不曾想病症来得突然,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殒命。

    纾雅看了很是痛心,自责在祁昌懋那儿耽搁了时间,遂拿出药丸吩咐管事分发给昨日晌午时分与王爷同喝一壶茶的仆婢们服下。

    “这是引灾民入城的意义?”

    兀地听见这咬牙切齿之声,纾雅回眸只见祁昌懋如一堵石墙般,矗立在自己眼前,那锐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刚进几个房间查看了一番,所见之人皆是发热腹痛,身子弱的已然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