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魏垣连日的疲惫似乎尽消。

    “大人拿我寻开心呢,咱们都听过姐姐的琵琶,与纾雅这技艺相比那可是云泥之别......”魏垣站在台阶之下,纾雅俯身凑近:“如此,大人也能笑纳?”

    她直起身子时带过一阵微风,身上似是用了香,气味弥散,飘入他鼻腔之中,引得他掩面打了个喷嚏,随后就是一阵咳嗽。

    “王爷这像是受了风寒啊!”身旁一个丫鬟搭声。

    纾雅收敛笑意,这才仔细看了他的脸色,惨白憔悴,果真是一副病容。

    “大人,我扶你回屋休息!”她说着,忙将手上琵琶递给小丫鬟。

    “无妨,倒是你穿得不多,还在门口吹风,也不怕寒症发作......”魏垣揽住她双臂,见她身边的人有变,又问:“怎不见雪魄和你在一起?”

    纾雅挽住他的一只手臂,解释道:“静亭那边还有许多事,雪魄过去搭把手,先前她还在这儿呢。”

    如今已是午后,她们或许还在进出庖厨。

    纾雅搀着魏垣向房中走去。行云堂属内院,无论外边人声多嘈切,一进这儿就好似相隔云外。

    雪止已久,院中不像先前那般晨起便有淹没小腿的积雪,今日阳光一烘,扫出的路面清清爽爽。

    “今日真是刺寒,仿佛比暴雪那几日还冷......”魏垣坐在床沿上,双手扣紧裘衣不愿摘下。

    屋内仍是冷飕飕,纾雅招来仆婢为暖炉加炭火,掩上房门,只开一扇窗,暖气很快升腾。

    忙完这些,她走到床榻边,蹲在阶下柔声道:“太阳一出,就该化雪了,是会觉得冷些,估计必心还在施药,待会儿我去向他讨些来。”

    纾雅握住魏垣的手,还是如此温热,正纳罕他为何会冷得不愿脱下外袍,思绪转圜,她去探他额头,竟也在发烫。

    “大人这是发烧了呀!”

    魏垣阖眸,眉头拧得紧,病气蔓延得快,前院叙话时还只是咳嗽,这才一炷香功夫,连自己都能觉察到体内发烫。

    “想来也是......这身衣裳是借了家丁的,未曾想过于单薄,这几日算着给他们添些冬衣钱吧。”

    “哈......真是难得......”纾雅微微叹息,伸手覆在魏垣那苍白的脸庞之上,“赈灾这些天,连我自己都只顾着灾民,险些忘了家中这些人。”

    她一句“家中”让魏垣心中奔流出一股暖流,片刻后他攥了攥那只抚上自己脸颊的手,此时指尖冰凉,放在脸上恰恰中和了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