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得名医,若是心疾,等到了肃州,妾身让王爷为您请最好的巫师驱一驱?”

    郑普听此话,怒气涨了三分,佩剑虽未出鞘,可眼神像夹带刀剑般直视魏垣。

    “王爷......您看郑大人多凶啊,真是吓坏妾身了......”

    纾雅眼见魏垣接下郑普那锐利眼神,眉宇间起了戾气,连忙佯装柔弱靠在他胸膛上,一只手穿过他腰际时狠捏了一把。

    魏垣来时所带护卫尽数留在了公主府,如今跟随他们的只有这些以郑普为首的祁家士兵,足足五十人,皆是轻骑,而自己人不到二十,若刚起程就产生大冲突,于己方很是不利。

    魏垣会意,一把搂住,神情也变得格外柔和:“好好好,我们不理那些粗人,不懂闺阁之趣,恨不得自戳一百个心眼。”

    说罢,转身便向马车走去。

    伍必心明了这反常之举是为了糊弄对方,看戏似的目送二人登上马车。可郑普哪儿知道这二人平日里怎样,此情此景权当是一个好色权贵被女人蛊惑,心中戒备也就去了大半。

    “在下说什么来着,私物而已......”伍必心收起扇子,别至腰间,睨一眼郑普:“走吧郑大人。”

    郑普鼻腔内狠呼一口气,号令护卫上马。

    车厢内,魏垣装出的浪荡之态瞬时瓦解,攥紧拳头捶落到腿根。“真是面子给宽了,竟还敢出言侮辱于他!”

    魏垣与伍必心朝夕相处六七载,旁人断不敢非议伍必心,今日竟会被人当面折辱,他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人压得住最好,这一程咱们本就身处笼中,真动起武来只怕这一月都难熬。”纾雅抓住他的手,轻声宽慰。

    随着郑普一声令下,队伍又开始行进,车轮与马蹄声交替而来,掩盖车厢内谈话。

    魏垣忙倒了盏茶水,一饮而尽:“若郑普再敢对伍必心出言不逊,我定不轻饶。”

    “嗯?伍大人还真是......”纾雅疑惑,方才郑普偏要开箱检查,魏垣倒是镇定自若,可到了伍必心这儿却险些失了分寸。

    一时情急说出那些话,魏垣这才回过味来,自嘲般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垣回到肃国公府那年,伍必心已跟在长兄魏圻身边,他处事利落,性子极好,深得魏圻信任,戏称其为“副军师”。因魏垣回归,长兄热痛割爱将伍必心留给了他。

    而后六年,魏垣经历了母亲癫狂,父兄离世,监视之困......只有伍必心一人从始至终陪伴左右,情谊远超寻常兄弟。

    “逗你呢,纾雅当然知道......”见他情绪稍有缓和,纾雅也温婉一笑,眼如杏核,下卧一对春蚕。

    魏垣心绪平静许多,沉声道:“他总喜欢唤我‘魏兄’,实则我还未知晓他年岁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