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秦鸢更添亲近。

    没多久,秦鸢就旁敲侧击出来了不少消息。

    原来这位赵娘子的夫君在战场上替顾靖晖挡了一刀,当时一对龙凤胎还不满两岁,顾靖晖对孤儿寡母多有照顾,认双胞胎为义子义女,班师回朝后就带回了侯府。

    她的手指在袖中轻轻捻了捻。

    看样子,现在顾靖晖对这位赵娘子暂且还没到要娶回家的程度。

    但赵娘子今日所为,却是心里有着盘算的。

    似乎急不可耐地想在她和顾靖晖之间造成嫌隙。

    而顾六夫人乐见其成。

    秦鸢前世经过,看过,听过的后宅故事可不少。

    如果说大人们的战场在朝堂,夫人们的战场就在后宅。

    后宅腥风血雨的猛烈和残酷一点不亚于朝堂。

    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没有一个打算和这位赵娘子善了。

    夫人们坐了有一个时辰,看看外面的筵席也差不多了,便陆陆续续地告辞。

    等人都散尽了,红叶这才犹犹豫豫地道:“小姐,那个赵娘子不太对劲……”

    秦鸢点头:“若是我没有料错,今晚上她还要整幺蛾子。”

    “什么?”

    红叶气鼓鼓地道:“这可是小姐的新婚夜呀,她凭什么?”

    翠茗想想,问:“可是借着那对龙凤胎?”

    秦鸢颔首:“这样的招数哪个姨娘不用?侯爷将这对孩子从小看到大,自己又没有孩子,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姨娘?”翠茗的嗓子变了音色,“小姐是说那位赵娘子有心要入府做姨娘?”

    秦鸢嗯了一声。

    红叶更气了:“我今日就该撕烂她的嘴。”

    翠茗道:“今日小姐不和她闹,就最合适,难道小姐一个新嫁娘还和她争执吵闹不成,她倒巴不得闹起来,让小姐在侯府丢人。”

    红叶也想通了关窍,跺足开骂:“这个贱人,我们小姐怎么也是祭酒家的女儿,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起了这份心思,下次再来,我非撕烂了她的嘴,挖烂了她的脸。”

    秦鸢蹙眉扶额:“我是让你们小心,不要着了别人的道。你倒好,爆碳一样。”

    红叶两世都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入了侯府也没胆怯多久,就又故态复萌了。

    秦鸢只略略吩咐了几句,也没再多说。

    一炷香后,窗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和笑语。

    秦鸢端直了身子,翠茗和红叶打起十二分小心守在两旁。

    门外响起了男人们的嬉笑道别声,顾侯爷的声音中带着醉意,接着门重重被推开,一个昂藏七尺的大汉三两步便闯了进来。

    秦鸢仰首看去,正对上一双灼灼的双眸,似有火苗在内攒动。

    她羞得低下了头。

    顾侯爷走近,紧挨着她坐下,他的袍袖压在了她的上面,红色的喜服层叠堆砌,很有些缠绵。

    许是喝多了酒的关系,他的声音低沉,又微微拖长了腔调,像是带了钩子,让人心痒。

    “让夫人久等了。”

    秦鸢脸不由得就有些红。

    这幅好皮相,的确是该用胡子遮盖起来。

    不然,带回府里的只怕不止一个赵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