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按头强送上来的。

    就很……微妙。

    林家的聘礼,不仅台数少,东西的品相也不是很好,有许多台就是用些被褥家伙什凑得数。

    红叶和翠茗去看了之后,回来学了半天。

    秦鸢听着,到比她前世得的聘礼多,看样子林子奇是将家底全都砸在聘礼上了。

    毕竟,秦婉是嫡女嘛。

    没想到,她没有去看秦婉的聘礼,秦婉却来看了她的聘礼,看完之后,面色阴沉如化不开的墨,眼神中是藏都藏不住的嫉恨。

    秦鸢心情不由得更好了。

    她本来还担心侯府因为换亲,聘礼会缩减些,看样子定北候府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家。

    两人成亲的日子被定在了同一天。

    当初,崔氏吹枕头风,说林子奇家贫,秦鸢是庶女,不如干脆送亲宴摆在同一天,这样林家也不会因亲戚少、嫁妆寒酸尴尬。

    秦祭酒就同意了。

    崔氏的本意是用秦鸢陪衬秦婉的高嫁,没想到,如今成了给秦鸢做脸面。

    崔氏气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秦祭酒见崔氏在床上翻来覆去,便道:“婉儿性子骄纵,被我们娇养惯了,入了定北候府算是高攀,她肯定受不了闲气。林子奇毕竟是我的学生,在府中往来这么些年,人品样貌都是上乘,知根知底,他不敢欺负婉儿,只会好好疼惜她。”

    崔氏一面恨秦鸢得了这么好的婚事,一面又恨秦婉低嫁了林子奇这个穷酸,这些日子,看看秦鸢的聘礼,再看看秦婉的聘礼,血都吐了几回。

    听了这话,心情好过了些。

    “大人这般说,好似这还是门好婚事了?”

    “林子奇有进士之才,又是我的门生,这么些年都在我的门下走动求教,日后入仕有我的人脉支撑,他能差到哪里去?国子监祭酒怎么说也是从五品,我的嫡女配他个白身还不是绰绰有余,他聪明点就会将婉儿高高捧起。”

    崔氏听到此处,心更宽了些,她将秦婉说给她的话,也说给夫君听。

    “婉儿说林子奇以后必然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位极人臣。哎,这孩子是不是疯魔了?”

    秦祭酒皱眉,虽然不明白陆婉为何如此推崇林子奇,但为了让崔氏好过些,便道:“林子奇虽然家贫,却苦学不辍,心性坚韧,以后必然会有所成的。”

    但是能不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位极人臣就不知道了。

    毕竟,只靠苦学不辍,心性坚韧是不够的。

    当年的秦祭酒也曾志在四海,认清现实后仰仗妻家的名势,竭尽全力也只做到了祭酒。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认识的一甲进士多了去了,也大都是宦海沉浮,一切随缘,有得还不如他呢。

    崔氏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暗夜里,秦祭酒松了口气。

    他就怕崔氏和秦婉两个想不开,得罪了林子奇和秦鸢。

    已成定局的事,就不要再旁生枝节了。

    只要定北候府是他的亲家,谁嫁进去不都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