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一段‘因万物之父的教义感化我、帮助我,于是我也帮助了这位孤寡’之类的话,才提出想问问那位门房是否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先生。”

    女人摇头。

    “后几天,他也听见了敲门声。是越过铁大门,直接敲击房门的声音。我不敢让他守着偷看,万一…”

    费南德斯点点头:“能理解,您很善良。”

    凯特·帕塞蒂嘴角勾起极淡的笑容,“这是我该做的,马勒又老又病,倘若我能寻得好医生,真想为他——”

    费南德斯压根不接话,低着头在皮面本上记了两行字。

    又问了敲门时间和间隔。

    “越来越频繁。”

    凯特面露惶恐,仿佛提到那个东西,房间都变冷了。

    “将炉子再烧热一些。”她吩咐女仆,又很贴心地询问了仙德尔和罗兰是否感到寒冷,差人去楼上拿披肩。

    乌鸦可没费南德斯那么好的耐性。

    他眯着三角眼,往前探脖子。

    “夫人,您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我当然害怕了,先生?您为什么这样说?”

    乌鸦斜着嘴,准备讽刺几句,却被费南德斯用眼神制止了。

    “是这样,夫人。您得让我们知道一些具体细节。异种是十分危险且邪恶的,这些毫无人性的生物只会用牙齿和利爪撕碎它见到的一切——我不得不再次称赞您了。”

    “紧闭大门,立即通知教会。”

    “您做的完全正确。”

    这话让女人弯了眼。

    “但也得请您详细告诉我们,有些细节甚至关乎我们是否能成功解决这个扰您生活的麻烦。”费南德斯话头一转,又成功将脱缰的马拽了回来。

    “是的,我倒是知道一些…”

    凯特·帕塞蒂微微停顿,在费南德斯准备好记录后,缓缓说道:

    “它入夜后,大概,大概十点,会开始敲门。”

    “一直敲到午夜。”

    “一开始,它敲的很轻很轻,就像抚摸…”

    “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随着冰冷细长的声音,女人神情也变得愈发恐惧。

    她越说越快,越说越急,漂亮上翘的眼睛中充满了慌张:“它用什么砸门!好像也有利器划过大门…它几乎要破门而入…它要杀了我…杀了我们!!”

    几个女仆见势不对早就跑过来搂住了帕塞蒂。

    费南德斯和乌鸦对视一眼,从衣服内兜里抽出一根玻璃管:里面是金色的液体。

    圣水。

    他滴了几滴到茶杯里,让女仆喂帕塞蒂服下。

    过了五分钟,她才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缓过来。

    人愈发憔悴柔弱了。

    “真失礼…”她叹着。

    费南德斯摆手:“相信我,夫人。在遇见异种的人里,您绝对算做的最好的一类。有些人按捺不住好奇,害人害己;有些人光顾着惶恐,却害了更多人;甚至还有人生出愚蠢的想法,企图找异种‘谈谈’——”

    “您的做法不仅挽救了您自己,也挽救了宅子里的所有人。”

    “您应该感到自豪。”

    平缓浑厚的话音像一把琴弓懒散的大提琴,慢慢安抚着女人的情绪。

    罗兰听得仔细。

    费南德斯在给他演示一种标准。

    处理案件的标准流程。

    他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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