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话说一半的人。」

    “费南德斯。”罗兰叫了一声。

    “嗯?”

    “我倒不是非要打听她。只是她施了个令房间变暖的法术,走后,我的脑袋里却出现了,”罗兰面露难色,顿了顿道,“出现了一些,很…很奇妙,或者奇怪的东西总之…”

    “奇怪?”费南德斯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册子,朝病床前倾:“怎么回事?”

    罗兰咬着嘴唇,沉默片刻。

    摇了摇头。

    “算了。”

    费南德斯一口气卡在脖子里差点没上来。

    “罗兰,我们是审判庭的执行官,也是最亲近的兄弟姐妹。遇上任何你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告诉我…”

    罗兰垂着头不说话。

    “罗兰!”费南德斯表情变得严肃:“你可以向我畅所欲言。对你来说的麻烦,对我并不算。”

    “我…”

    罗兰有些犹豫。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个…”

    费南德斯闷声道:“我会为你保密,向万物之父发誓。”

    “告诉我,罗兰。”

    “你的感受。”

    “这件事告知看护你的修女没有?”

    “是有什么声音在你的脑子里说话吗?”

    “还是…”

    费南德斯已经半起身,准备出去找人了。

    “我脑袋里确实有声音…一些。”罗兰叫住了他。

    费南德斯神色凝重:“慢慢说,不要着急。”

    “是一些很碎片的,一段一段的话…”罗兰另一只手弯着,手指压在太阳穴上揉个不停,脸也皱了起来,“有人在我脑袋里说…”

    “它说…”

    慢吞吞。

    “看…”

    “话说一半,就是这么让人难受。”

    费南德斯:……

    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

    费南德斯面无表情看着罗兰,厚嘴唇拉成一条没有分毫弧度的线。

    罗兰:嘻嘻。

    他死死盯着病床上半坐的、一脸无辜的少年,嘴唇反复碾了数下,咬牙切齿。

    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这个小混蛋…”

    罗兰耸耸肩:“现在我们同样难受了。费南德斯,我接下来想听有关幽魂的课程。”

    教士先生恶狠狠咬了口苹果,“等你伤好,我得格外‘认真’训练你一段时间。”

    「要遭罪了。」

    -至少现在很快乐。

    「那也是。」

    -达成一致。

    「一致。」

    有关仙德尔·克拉托弗的话题到此为止。

    罗兰开了个玩笑,却不想继续问下去。因为费南德斯摆明隐瞒的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只好像有些话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他对克拉托弗小姐的态度并不怎么样。

    尽管对方此前说了一大筐审判庭和执行官的好话。

    教士耷拉着脸,翻开书:“…现在我给你讲讲幽魂…或者说,灵体。你不许再给我开你的‘小玩笑’来打断我了,知道吗?”

    “幽魂或灵体…它们是一种…”

    费南德斯将书上的字念给罗兰听。

    灵体是一项大类。

    虽然较之异种,它们没那么千奇百怪,但其中强大的同样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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