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之家中也有这等重情之人。

    再看别处,南位泱泱人潮之中,渐渐也有几个离众而出,共是十一人,四女七男。

    女子皆是不施粉黛,穿着朴素,男子中,甚至有几个衣衫上还打着补丁。

    王权心中不由地一叹,此地有资质之人尚且有这条捷径可走,可其他地方的百姓又该如何呢?

    毫无疑问,对点苍城这些平民来说,这是一条跨越阶层之路。

    王权在张家长大,可是知道修道人中,除亲近之人,也有严格的阶层制度。

    便是他,因资质之故,在张家也只能在清行山下的张家大院,和母后庭院两处往来,其他地界一步也不可踏入。

    就连张新民,也是母后担心他没有玩伴,未免性格孤僻,这才将张新民这个外甥带来,边修行边当玩伴。

    也幸亏如此,仗着虚长张新民几岁,在他口中哄出来了长生之路,至今,他仍对张新民儿时的一句话记忆犹新

    “阿母说了,等我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海,我就能活到一百五十岁,权哥,你只能活个七八十岁,等你死了,我每年都去给你烧很多纸,在那边肯定苦不着你,嘿嘿嘿”。

    稚嫩童声犹在耳畔,此时想起,如那催命魔音。

    “属于自己的海……”王权口中喃喃,双目逐渐露出坚定。

    长生之路定不会一帆风顺,此时是资质,待今后呢?又会出现什么难关呢?

    他可以想见,长生路上的尔诈我虞,明枪暗箭只会多不会少。

    失神时,一声问候在旁侧响起,道:“这位兄台有礼了”。

    思绪被这一声拉了回来,王权侧身看去,观对方服饰,是那颇为重情义的高家青年。

    王权抬手回了一礼,问道:“高家兄弟有礼,不知有何见教?”。

    对方忙一摆手,道:“兄台误会了,我不是高家人,我叫孙年春,一年前,是父亲将我留在高家,想让我今日参加入道选拔”。

    王权笑了笑,语气恭喜道:“原是孙兄弟,我名王权,孙兄弟成功登台,却是值得恭喜”。

    孙年春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虽是可喜,但几位好友却是没能跟上”。

    “哈哈”,王权洒然一笑,道:“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孙兄弟实在放不下的话,等修得道法,时常回来相聚不就成了”。

    被王权洒脱的笑声感染,孙年春赞了一声,道:“王兄好心态,说得是啊,又不是生离死别,来日还可相见”。

    王权轻轻点头,来日相见?此去不知多少年才能修成下山,那有自己说的这么简单。

    不一会,汪家上来三人,两男一女,那年轻女子赫然在列。

    她似是有些心虚,不敢去看范青玲,王权根本懒的理会她,与孙范二人在玉台上站住一块地界。

    方家五人,只有一人走到玉台前,却始终无法迈步上来,将脸憋的通红。

    汪家两男子中,长相儒雅的似是与他相识,上前鼓励道:“鹏兄,只差一步,最后一步,你我兄弟便能共入道门了”。

    方家男子也是争气,挣扎半天,右脚总算是抬了起来,浑身已是止不住的在颤动,儒雅男子伸手拽住其臂膀,猛地就是一拽。

    方家男子直愣愣地被拽倒在玉台上,顾不上已渗出热血的嘴角鼻头,他爬起来一拱手,道:“今日成兄之恩,日后必当报之”。

    儒雅男子将他搀起,拍去其身上尘土,欣慰言道:“你我兄弟,何须这般客气”。

    虽出自不同家族,但却亲如真兄弟,在场几人也是点头表示感动。

    两个时辰说起来长,随着南位上来三女两男五人后,时间便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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