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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松风拎着一个木提篮穿过了垃圾桥。

    这是一座世界罕有的鱼腹式钢桁结构的桥梁,并不是因为长得丑才叫这个名字,而是因为毗邻租界的工部局卫生处,当地人俗称“垃圾桥”,叫习惯后再也改不过来了。

    其实刘松风在垃圾桥南边是坐的黄包车,离他要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但他早早就下了车。

    下车后还特地七绕八绕,无他,只是为了安全。

    前世的习惯,今生也没有改过来。

    他的家也不在这里,这里是他的一处“安全屋”,木提篮里的饭菜就是为余幸民准备的。

    说来也巧,刘松风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本来也没准备救回余幸民,但他却救了,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前两个星期,刘松风懵懵懂懂醒来就在大街,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这个时代。迎面走来一群示威游行的学生,裹挟着他一路就来到了上海市政府的门口。

    刘松风跌跌撞撞间,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参与了一场游行,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是热血、激情,而是不知所措、彷徨不安,与周围的学生们格格不入。

    等他理清楚记忆后这才感到一阵后怕,这个地方肯定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示威人群,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感知敏锐的他还真的发现有人长时间注视着他,不着痕迹间刘松风瞥了一眼就记住了观察他的人的样貌。

    哪知那个雨夜又碰到了,那个人正是受伤求救的余幸民。

    刘松风认出他的第一时间并不是在想如何救他,而是在思考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盯着我?他的记忆里也并不认识这个人,强烈的不安全感促使他救了人,他原计划是等这家伙醒后拷问一番的。

    奈何造化弄人,余幸民一醒来就叫破了他的名字,还知道刘松风的父亲、母亲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余幸民是自己死去父亲的战友,每年都在资助刘家孤儿寡母一些生活费,一直到刘松风成年,那个母亲嘴里的大恩人“余伯父”。

    可以说如果没有余幸民长年的资助,刘松风母子在这个“吃人”的世道的日子一定举步维艰。

    眨眼间身份转变,余幸民摆起了长辈的架子,支愣起他来了。主从位置瞬间颠倒,俨然他余幸民才是那间屋子的主人,而刘松风只是来做客的,亦或是他家里的帮工,客随主变,更何况帮工,不听话主家是不会结工钱的。

    这不,刘松风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一趟,送吃的兼换药。

    余幸民的身份刘松风也知晓了,力行社特务处的,而且他还力劝刘松风加入,成为他的外围情报人员。

    即便以刘松风有限的历史知识,他也知道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军统。

    刘松风并没有第一时间同意,他有自己的计较。

    来到一处房门近前,门上镶嵌了一种“蝙蝠”型锁,这种锁在民国很常见,刘松风掏钥匙开门。

    他注意到余幸民让他在大门墙角画的一个记号已经不见了,不禁心里也有些感叹这些情报人员都是长了一个狗鼻子,这样也能找到人。

    刘松风每次出门都反锁了门,不是怕余幸民跑了,而是这样安全,造成屋里无人的假象,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刘松风将木篮子放在地上,关好门,又镶上门拴,他并没有转身进屋,而是将眼睛放在门缝里观察起来。

    这是一间新式里弄的房子,一旦开门进去,院子是浅的,客堂也是浅的,三步两步就能穿过去。

    余幸民在里屋老早就看到刘松风进来了。

    他徘徊到窗前看了看,又慢慢踱回床边躺了下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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