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十分威严。

    李军本就坐在凳子上,“落座”两个字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像绷上了一根弦,竟又板正了几分。

    只听得一声古老而又苍凉的鼓点,吴老哥已然拿着神鞭敲着神鼓开始唱词。

    “听拉马讲几句大道人伦,做男的总要学仁义礼智,做女的总要学节烈为真。做男的他不学仁义礼智,他不如山走兽野鸟飞禽。做女的他不学贞洁二字,母养女白白地费力操神。有三从何四德细往下分......”

    这首唱词叫做《劝仙》,吴老哥唱来婉婉转转,有理有据,听的姥姥心里叹服。

    可惜,他唱了大半天,李军还是坐的越发板正,身体都板的硬了,那没脸子还是没下来。

    他有点急,憋了一脑门子汗,鼓点急打,换了个唱词。

    “小冤魂,你要来了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啊杀气多,威风杀气少带着。屋子小、噶拉多,磕者碰着了不得,碰到君子还好办、碰到小人......”

    这二神果然不好当,也不亏胡阿姨给了他四百块。

    这一通跳下来,口干舌燥、头顶冒汗,热乎气顺着天灵盖直往上冲,累的那叫一个大汗淋漓。

    但他气息仍旧四平八稳,咬字十分清楚,唱的格外好听。

    又唱了一会儿,胡阿姨看出端倪,黑大姐上身跟我对话,“你别占窍,你占着没脸子咋上身,不上身咋化解事?”

    我看了看旁边的没脸子,见他冷笑着磨刀霍霍的样子,心里一万个不放心。

    “我得护着李军,他被没脸子整死咋办?”

    黑大姐道:“有我在,休能伤的了半分?快让开吧。”

    我性子急,本能拒绝,一张嘴直接把真心话给秃噜出来了。

    “你搁着装傻狍子呢,他死了跟你又没关系,竟在这说风凉话!”

    这话我说完就后悔了,多多少少有点给脸不要脸,不过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咋也得犟到底。

    黑大姐明显被我气到了,向我亮了亮爪子,估计再说错话,她就得过来撕吧我。

    胡阿姨突然面色一变,自黑变白,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护着小香童一时语乱情有可原,我不怪罪,也请你且放心,有我在这保小香童,指定差不了!”

    我一看,这是胡阿姨家掌堂教主发话了,她老人家素来一言九鼎,肯定不带骗我的。

    刚刚他没跟我对话,是看黑大姐跟我熟悉,给我个脸。

    我一时情急,不仅驳了他面子还给他骂了,他现在亲自出马给我台阶下,我可得赶紧兜着。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腾挪下了身,与此同时一团黑气扑将过去,没脸子飞身占窍竟在瞬间将李军全捆了。

    那二神不愧是老江湖,见没脸子上身,鼓点唱词越来越缓,渐渐停了下来。

    只见李军身体自僵硬开始变得哆哆嗦嗦,紧接着变做剧烈的抖动,越抖越厉害。

    就在抖了半分钟后,他突然顿住,双手死死掐住自己脖子,自嗓子眼里迸发出类似指甲滑黑板般刺耳的尖叫。

    “我叫你们李家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