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接走了,奶奶也常给她做龟苓膏。

    但她娇养惯了,嘴又刁,喜欢龟苓膏的口感,偏偏又吃不得苦。

    奶奶每次都给她专门调制糖浆搭配。

    这会儿,温念用小勺子挑起一小块放在嘴里,本想着就解解馋算了,可没想到味道很好,糖浆的甜度适中。

    既不会盖住龟苓膏的味道,又能将苦味平衡到恰到好处。

    半碗龟苓膏下肚,刚才被宋文礼惹起来的火气也下去了。

    手机再次响起,是温念的爸爸,温大年。

    不想接,但对方就跟较劲似的,一直打。

    “有事?”温念开了免提。

    温大年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听筒里蹦出来,“温念!你怎么回事?”

    这种质问的话,温念听太多了。

    不管是谁犯了错,第一个被骂的一定是她。

    温念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地说:“什么怎么回事,温总是不是老年痴呆了,话都说不全乎。”

    温大年噎住,顿了好几秒才似开了连珠炮。

    “你这个死丫头,我花那么多钱培养你,就是让你来跟我顶嘴的?你什么时候能像欣欣一样听话?”

    “你说说你,除了会画画还会什么?每个月挣个万把块,自己都养不活。”

    “要不是你爷爷有先见之明,给你定了宋家这门亲事。你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温大年骂得痛快,喘气声都跟着大了,“要不是欣欣在公司帮我,我指望你?哼!”

    欣欣,欣欣,满嘴都是欣欣。

    温念的脸色黑下来,眼前的龟苓膏都不香了,哐啷一声,她将勺子丢进碗里。

    那头温大年突然屏住,瞬间压低了声音问:“你在哪呢?”

    温念冷声开口,“在宋文礼的别墅。”知道他担心什么,还故意说,“爸,我可开着免提呢。”

    温大年,“……”

    那边被唾沫呛地咳嗽了几声,“那个,你先关了免提。”

    温念心里冷哼一声,但也没动。

    温大年收起骂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念念,你也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跟宋氏的合作项目,文礼突然叫停了,温欣负责这块,她现在很难做。你帮她说说情。”

    “你是担心温欣,还是担心温氏?”温念好笑地问。

    温大年,“这叫什么话?温欣负责的是温氏的项目。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一家人?他可没把自己当一家人,哪个好人家会利用自己的女儿去换利益呢?

    见温念不说话,温大年又说:“你奶奶那边在山里休养,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我就让她来管你。”

    温念心生恶寒,奶奶身体不好,她不想这些烂事打扰她,于是冷冷地说:“知道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完全没管温大年那边说什么。

    温念转手就给奶奶身边的管家打了电话,交代管家千万别让奶奶接温大年的电话。

    奶奶正在睡觉,管家就答应下来,“大小姐,您放心,老太太都是不接的,她说要静修。对了,您跟文礼少爷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