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问道:

    “宋家那小子,你怎么看?”

    宋言?

    柳惊天见柳承志眉头微皱,笑道:

    “你如实说便是。”

    “今日之前,孩儿也不同意将锦儿嫁给他,虽说他这些日子有所长进,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年,他在外头做的荒唐事罄竹难书,甚至还未娶妻,就在外面养了外室。”

    柳承志微微一顿,继续道:

    “但从他今日在宴会上的表现来看,又不像坊间传闻的那般不堪。”

    话到此处,柳惊天也不由笑了起来,

    “据闻,昨夜在黄鹤楼,他还即兴做了一首诗。”

    “他还会作诗?”

    柳承志一惊,

    “不会是一首打油诗吧?”

    柳惊天摇了摇头,低头在一叠密信中翻找,然后将一份信件递给柳承志,

    “这便是他昨夜即兴做的诗,题名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这当真是宋言即兴所作?”

    柳承志细细品读之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柳惊天,眼中难以掩饰的怀疑。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等绝句,就凭宋言?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初次听闻,老夫也觉得匪夷所思,但你也说了,从他今日在宴会上的表现来看。遇事沉着冷静,也不贪功好利。”

    “父亲的意思是,他此前的纨绔不化,都是装出来的?”

    柳承志万万没有想到,宋言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城府?

    “或许是装的,或许是前几日遇袭落水,突然开窍了。”

    柳惊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但不管如何,此子的心机深沉,绝不简单。不过……从他今日对待玉龙的态度来看,心性还尚可。”

    这一幕,柳承志自然也注意到了。

    但一想到宋言此前都在装疯卖傻,故意将自己装扮成一个纨绔子弟,背脊便不由有些发凉。

    “有件事情,你不是一直觉得奇怪吗?”

    突然,柳惊天再次语出惊人,

    “与北荒雁门关一战,兵部早就做过推演,哪怕不敌,也不至于短短数十天时间,就败得如此彻底,连宋景明也因为旧疾复发,被送回天京。”

    此事确实奇怪,当朝堂得知消息的瞬间,也是一片哗然。

    但柳惊天此刻提起,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国库空虚,陛下为了能够打赢这一战,不惜拨调银两,给参战的将士分发军饷,以振士气,可最终这银子,到将士手中,连半数都不到!”

    柳承志心惊肉跳,他作为兵部尚书,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现在你可想明白了?”

    柳承志不是想明白了,而是压根就不敢想。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吞军饷。

    朝堂上下,有多少人的手脚是干净的?

    也就在这节骨眼上,宋景明突然被送回天京,宋言遇袭之后,一改常态!

    太多的疑问,险些要将柳承志的脑袋给挤破。

    柳惊天也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信息,便最后询问柳承志,

    “锦儿是不是,不愿意嫁给宋言?”

    柳承志茫然中回过神,面色也有些难看。

    柳惊天当即就怒喝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