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峻,怒喝一声,

    “军营重地,夜间岗哨居然空无一人,遇敌来袭,毫无警觉……作为肃州守城重器,尔等就是这样护卫肃州百姓的安全吗?”

    “若是本侯爷痛下杀手,你们还有一人能活命吗?”

    宋言怒极反笑,指着那黑脸就呵斥道:

    “摸摸你的脖颈,我若要你的性命,你的项上人头,早就不知去向了。”

    黑脸一惊,下意识伸手摸向脖颈,摊开手一看,手心一道血红色,触目惊心。

    他浑身冷汗直冒,面色骤然煞白,内心瞬间就被恐惧填满。其余人见此,也一一查看自己的脖颈……

    所有人,无一例外,正如宋言所言,倘若是敌袭,此刻没有一个人能够生还。

    宋言长身而立,双眸明亮,却带着愤怒,

    “在你们身后,是你们的父母、兄弟、亲朋至交,你们就是这样守卫他们的安全?”

    众人面露愧色,一时也忘记了宋言为何夜闯军营。

    “本侯爷到肃州也有一些时日了,偶然听闻坊间传闻,说肃州的守城将士,犹如生锈的戈矛,已经见不得血了。将士的双手只会享乐,已经提不动刀剑了。”

    “还以为只是谣言,然而……眼前见到的居然是如此一幅场景,倘若你们已经忘了初心,不如解甲归田,安享晚年得了。”

    黑脸紧握拳头,五指发白,从宋言的言语中,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宋言的一字一句,犹如利刃,扎得他遍体鳞伤。

    “你到底是何人?”

    他目光阴沉,眼角余光扫过宋言身后的陈三等人。

    “武侯宋言。”

    “你便是宋侯?勇烈将军?”

    宋言大败北荒铁骑,收回京、云、玉三州之地,在大燕军中,早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少人,还因为他抗旨被处罚一事,打抱不平。

    宋言颔首,黑脸顿时激动不已,

    “末将于都,拜见将军。将军稍后,此事末将一定给将军一个答复。”

    话落,他目光阴沉,眼角余光扫过身侧,那人低头不敢对视。

    他冷声喝道:

    “今夜是谁当值?”

    “是……是我。”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低头不语,何止今夜无人当值,已经连续数月无人当值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

    刚好轮到自己的时候,宋言好死不死杀上门来了。

    “押下去,领二十军棍。”

    于都低喝一声,抬眼看着宋言,单膝跪地,肃然道:

    “末将治军无方,甘愿受罚。”

    “将军……”

    “闭嘴。”

    于都冷眼怒喝,瞪了身侧那人一眼,那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冷喝声从于都等人身后传来。

    只见一个白面无须的年轻将军一边疾步奔走,一边穿戴身上的甲胄,见宋言等人居然夜闯军营重地,还当众责罚他手下的将士。

    “什么勇烈将军,他现在无官无职,且擅闯军营重地,乃是重罪,来人……将他们给本将军拿下。”

    这年轻将军,根本就不将宋言放在眼里,且从他的言语中,宋言也不难看出,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