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柳大人的职责,下官不敢逾越。”

    钱恒手脚冰凉,冷汗直冒,宛如身处狂风暴雨中。

    他抬眼对上柳玉麟的目光,心中一突,跪拜在地,

    “小民钱恒,拜见大人。”

    “你就是城西药商钱掌柜?”柳玉麟颔首,神色严厉。

    “回禀大人,正是小民。”

    柳玉麟指着刘氏,

    “你可认得她?”

    “小……小民认得。”钱恒心中慌乱,匆匆撇了刘氏一眼,低下头。

    “本月十日,刘氏可有在药铺购买大量的砒霜?”

    “没有。”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吴志鹏心急如焚,冷声质问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回答。”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钱恒这臃肿的身子,此刻恐怕已经千疮百孔。

    柳玉麟同样冷眼扫视,没有开口。

    钱恒咬牙,知道与吴志鹏等人狼狈为奸,无疑是与虎谋皮,随时都可能被抛弃。

    你们都要杀人灭口了,现在还让我想清楚?

    我若是再不想清楚,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那也若非柳大人和宋侯爷相救,还有命站在这里吗?

    你不仁我不义,是黄友新与吴志鹏不守道义在先,也不能怪他小人行径。

    何况,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想通这些,钱恒心中底气顿时足了一些,他挺直腰杆,无视吴志鹏的“叮嘱”,应道:

    “每笔账目的进出,小民都有做账簿记录,大人若不信,可以随时查看。”

    “账簿可有带来?”柳玉麟问道。

    钱恒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递给临近的衙役,

    “请大人明察。”

    柳玉麟随手翻了几页,便兴趣乏乏,这些证物,他早就熟读于心,眼下不过是做做样子,好让吴志鹏等人哑口无言,

    “你今日的言辞,为何与上次不同?”

    “大人明鉴……”钱恒深深一拜,汗如雨下,

    “是黄大人派人威胁小民,若不说刘氏毒害田家性命,他便会让小民横死街头。”

    “简直一派胡言,你好大的胆子啊,敢污蔑朝廷命官?”

    黄友新面色阴沉,气极反笑,

    “此人两面三刀,一天一个措辞,明日是否又要诬陷柳大人,威胁他?”

    “柳大人,你还要分辨得清楚是非才是啊。”黄友新浑身僵硬,脸上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能否分辨是非,还不用黄大人来教本官。”

    柳玉麟冷冷道。

    “大人明察秋毫,小民句句属实,那夜,就是黄大人派管家黄渠,预谋小民性命。若非小民有贵人相助,此刻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钱恒仿佛戏精上身,也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枷锁,神色并茂,一边磕头一边请命,

    “大人……请为小民做主啊。”

    闻言,柳玉麟面色微寒,转而直视黄友新。

    堂外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了。

    他与吴志鹏,以为胜券在握,结果……不禁被柳玉麟狠狠抽了一巴掌。

    现在,他居然还妄图拖自己下水吗?

    “柳大人,小人之言不可信,黄大人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吴志鹏依旧冲在最前线,为黄友新保驾护航。

    因为他明白,只要黄家一倒,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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