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秦风自然知道,想要让宋言认罪,轻易是不可能,他接着道:

    “君臣乃三纲之首,圣旨面前,你凭什么要求延迟,这又作何解释?难道便因为你手中握着统率边军大军的神武军军令吗?”

    这是性质极为严重的一句指控,太和殿上的群臣虽未有人插话,但也因此生出了更多朝臣的不满和骇然。

    若是每一位武将都如此,那哪位帝王还敢轻易将兵权交给他们?

    宋言没有回答,反而质问道:

    “殿下可知道,京、云、玉三州对于北境,对于大燕的重要性?当殿下抵达京州的时候,整个京州已在我军的控制之中,而云州对于北境更是重中之重,想要拿下云州泰和城这咽喉要道,需要提前调动多少兵力,需要耗费多少辎重补给?”

    宋言冷冷看着秦风,接着道:

    “各营之间的联动,提前部署的战略配合一旦被临时打断,殿下心中可有数?北境防线又会增加多少未知的风险?一旦北荒援军赶到,我军将士是战是退?殿下不曾做过任何调查,一到京州便要宣旨,是真的不想看到北境再现血光,还是为一己私利?”

    说完之后,宋言看向惠文帝,

    “若是陛下对北境的情况了如指掌,还会颁发这道旨意吗?”

    惠文帝看了看秦风,又看了看宋言。

    自己这位二皇子,在这一点上,确实欠妥。

    “朕确实不清楚北境的情况。”

    惠文帝老神在在,低声道了一句。

    群臣闻言再次心惊,秦风见宋言口舌之利让他无可奈何,便再次给黄来发递送了一个眼神。

    黄来发微微颔首,也给褚明峰使了眼色。

    褚明峰当即就站出来,对惠文帝躬身行礼道:

    “勇烈将军此番辩解,完全是倒果为因,据微臣了解,雁门关一战北荒损失十五万兵马,三州之地除了守城军之外,再无将士可征召,而北荒内部因为安王之死,朝堂混乱,根本就没有余力派兵增援三州。

    什么时候打,要不要打,完全取决于勇烈将军,而并非勇烈将军所言,战机稍纵即逝。”

    他这话一出,明显是在指责宋言抗旨,并非担心贻误战机。

    而是行事全凭个人喜好,与其他全然无关。

    宋言面色微变,刚要反驳,却看见四皇子秦宇突然站出来笑道:

    “褚侍郎这话倒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既然明明知道三州之地兵力空虚,反而不乘胜追击,还要等北荒援军到了再下令攻城?

    在褚侍郎眼中,我大燕将士的性命,便如此低贱吗?”

    “微臣不敢。”

    褚明峰面色巨变,连忙摇头。

    与此同时,三皇子秦牧也站出来。

    他没有理会褚明峰,反而看着柳承志问道:

    “柳尚书,这是你们兵部有关北境之战的结论吗?”

    褚明峰冷汗直冒,只觉得腿脚发凉。

    柳承志躬身一礼,摇头轻声道:

    “兵部并未对北境之战有过合议,这应该是褚侍郎自己的见解吧?”

    宋言心中冷笑。

    还没想收拾你,你自己倒是想跳出来找死了。

    宋言对着惠文帝拱手行礼之后,转身看着褚明峰,

    “既然褚大人有独到的见解,那我正好也有一个疑问,想请教一下褚大人,运往北境的粮草去哪了?”

    褚明峰汗出如浆,直接就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