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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寄草说道:“自幼家中教导,制服妖兽和妖变的凶兽,要以防为主,治为辅,防治都行不通,则杀之。”

    罗洪仙眉心一跳,半撑着身子:“你家中还有亲人?”

    “只剩下叔父一家。”

    陆远之看向骆笙,骆笙抿着嘴,喉中发涩。

    她当然是不知道内情,方寄草本人也不过才提前两天得知。

    方寄草解释道:“之前家中遭遇变故我才被人卖上山做兽奴,后来又遭九令篡改黄册,我的位置也被改动过。

    陆远之收回目光:“你家人曾是驭兽师?”

    “家父家母曾是驭兽师。”方寄草垂下头:“不过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知道我父母十年前去了桃止围猎,再也没回来。”

    “桃止”话音刚落,室内顿时鸦雀无声,窗外的杏树黑枝攀向天空,细密如烟的枯枝如同巨网将绿墙染成一片污黑。

    原本等着听新奇事的叶难呼吸冷不防变得细微而短促。

    “原来是这样,如今家中可还有其他宗脉中人?”陆远之沉重道。

    方寄草摇摇头,简单道明方家现状。

    如此捋顺下来,她身世和才学始末便说通了,但她仍不敢放出林肆的消息,她再通晓驭兽之能也不过是个穷秀才,宗门顶多稀才爱才却没有人真的会把她放在眼里,但林肆不一样。

    “......第一代驭兽师的孩子却做了兽奴,造化弄人。”陆远之只觉得痛惜,如今驭兽一脉有多落寞,十年前就有多辉煌,方寄草的父母又是十年前的驭兽师,这样的家事背景比许多半路出家的高门弟子更为珍贵。

    而她也不辜负父母所望,得到了驭兽一脉的真传。

    陆远之心下坚定,转身拱手:“仙师在上,弟子有一不情之请。”

    “陆远之,你想好了再说!”罗洪仙皱眉。

    “仙师?”陆远之看向陆时:“缥缈宗门规规定择优者取,方寄草是驭兽师之后,又通晓万兽之本,弟子认为方寄草早以满足越级成为驭兽师的条件。”

    “我不同意!”罗洪仙拍案,面色不悦:“择优者取也要考察,考察考察,既要考也要察,她才进来几个月?单凭她一面之词就轻信?陆远之啊陆远之,我看你门驭兽一脉是饥不择食!”

    “驭兽一脉派出数十名弟子前往丹域围猎,无一生还,我的确是急于纳贤了又如何。”

    那些由沈淮安带回来的、明晃晃写在符箓上的名字像是一根刺,把罗洪仙的嘴扎漏气了一般没了话,宋清朗和骆笙听了更是不好受。

    大殿里一安静,叶难就浑身不自在,她刚要站起来就被陆时抬手制止了回去。

    “我总归已不是缥缈宗的长老,越俎代庖可使不得,此事还需要秉明叶仙师才好。”

    “弟子可给仙师传讯。”

    “不可!”罗洪仙恼火瞪了人一眼:“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一面之词!陆远之,我们天机这些年也损失不少人,可百年以来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越级上来的,哪怕是仙门世家也都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

    他越说越气:“上一个陆无咎是个混不吝你给提上来了,如今又要一而再再而三提拔普通弟子,既然缺人,干脆一股闹把那些个来路不明的兽奴都提拔上来算了!”

    “哎呀呀,罗长老可算说句对心思的话!”叶难笑了:“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