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发觉自己又要被詹霁月留下,赶忙上前,“程家人想要见的是小姐,您让金公子带奴婢回去做什么?您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秋竹的问题连珠炮弹一般打下来,詹霁月怔住,瞧着秋竹眼眶泛泪,心底一软,轻声道:“我不是要丢下你!”

    “你和金澈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顿了顿,詹霁月沉声道:“扬州经过水灾不少医者恐怕已经离开,中心城老弱妇孺很多,这病情还不知是什么情况,若是蔓延目前有的大夫恐怕不够。”

    “你和金澈先去程家,小时候外祖担心我和金澈身子不好,特意养了不少府医,你跟着我很少来江南恐怕程家并不认得你,唯有金澈和你一起那些府医才会过来帮忙。”

    “再者,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以防万一,你让那些府医将一些治腹痛的药材都带过来。金澈,秋竹只是一个姑娘家,还要麻烦你多加照顾!”

    詹霁月声音格外的郑重,金澈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神色沉了下来,认真的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秋竹!若是程家府医不够,金家也有府医!我可回去一趟,让爹娘帮忙!”

    金澈话音未落,詹霁月径直将他打断,“扬州中心城金家和程家分别负责一半,金家那边想必二殿下已经送信,你就不要再去了!如今外祖和周爷爷都不在,程家那边还请你多看顾!”

    金澈愣了一下,迟疑的看了一眼詹霁月。

    他怎么觉得霁月姐姐不让他回金家?

    “这毕竟是程家负责的地方,外祖出远门周管家又病了不好回府,你自小就在程家长大,府中的人都喜欢你,你留在程家我若是有什么需要与你说更方便。”

    詹霁月看出他的顾虑,放柔了声音开口。

    金澈本就心思简单,詹霁月的理由又那么合情合理,自然点头应了。

    一鞭子下去,马带着秋竹飞快冲去程家的方向,詹霁月紧绷的神经方才松了一些。

    金池恐怕已经回了金家,她得罪了金池,若是金澈回去,金池难免会利用金澈甚至对金澈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金家叔父叔母对金澈本就放任态度,小的时候甚至因为他体质不好将他丢在庄子里自生自灭,她不能保证他们会保护金澈,更不敢将金澈的性命拿去赌,只能让他留在程家。

    目送着金澈和秋竹离开,詹霁月上了马车,坐在马车前面,快速驱赶马匹,最快的速度回到扬州中心城。

    一眼瞧见她,一抹火红的影子冲了过来,厉风吹到她的脸上,劈头盖脸就是痛骂,“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金家那个人呢?他自己跑了?”

    詹恒越瞪大了一双眼,剑眉上挑,英俊的脸庞透出几丝少年意气,呼吸急促,右手甚至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佩剑,粲然清澈的眸底倒映着詹霁月的脸,正不着声色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

    詹霁月摇头,替金澈解释了一番,詹恒越眉头舒展戾气减少,修长的手按住詹霁月的肩膀,将她推进马车里。

    “既然如此,我带你走!”

    “不行!”

    詹霁月盯着他,沉声道:“扬州正是用人之际,我岂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