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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空气中的味道有点苦。”

    詹恒越钻出马车,在空中使劲闻了两下,俊朗的面上露出狐疑,朝所有人开口问道。

    味道发苦?

    秋竹冒出头跟着使劲吸了几下鼻子,眨了眨眼,“没有啊,程家少爷,你是不是闻错了?”

    “谁是少爷!别瞎喊!”

    秋竹话音刚落,詹恒越也没听清,顿时如临大敌,迅速开口。

    秋竹被他吓到,噎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程阳程公子,你不是程家少爷吗?”

    京里公子少爷都是通用,秋竹没想到詹恒越竟然反应这么激烈。

    程阳面色一僵,目光下意识看向詹霁月,撇了撇嘴,鲜衣怒马的少年少有的红了脸,干咳一声,真诚的向秋竹道歉,缩进了马车里。

    “奇怪,程少爷不是要去北方自立门户吗,怎么喜欢跟着我们跑?”

    秋竹拽了拽詹霁月的衣角,小声问道。

    詹霁月瞧了一眼詹恒越努力不看她的样子,轻轻弯了弯唇,幽声道:“大概,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做。”

    她也一样。

    多年未见的弟弟就在面前,她明知他的身份,却不敢贸然拆穿。

    她怕他恨她!

    更怕......他不想认她!

    身后传来阵阵香气,沁人心脾,詹霁月回头,对上一双温和的眉眼。

    “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既然还没想好怎么去做,不如暂且搁置,顺其自然或许能有更好的结果。”

    沈明赫忧郁的眸光朝她落来,凉薄的面容溢出些许温柔,朝她安抚的扬唇。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马车的车帘随着车轮子晃动,詹恒越斜靠在马车里,墨发飞扬,极有少年气。

    这是被宠着长大才有的生机!

    詹霁月知道沈明赫惯来聪明,她和詹恒越这点事就算没有戳穿他恐怕也已经猜到,就像傅熠然......在山洞里只是草草看了他们一眼,就收起了对詹恒越的敌意。

    这两个人,都聪慧高于常人!

    “嗯。”

    喉咙里低低应了一声,詹霁月收回目光,加快了追上林烽止的步伐。

    扬州是林烽止和金澈的家乡,他们比谁都清楚如何更快到达扬州中心城。

    尘土飞扬,马蹄踩在泥土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泥坑。

    “这就是洪水经过的地方吗?小姐!这些村庄的房子都被淹了!”

    四周吹来风,参杂着水汽,詹霁月本在假寐,忽然睁开眼。

    秋竹红着眼心疼的看着屋檐和庄稼地,詹霁月皱眉,叫停马车。

    王一看着詹霁月从马车下去径直走到水边,忍不住提醒,“浑水里不知有多少危险,小姐千万小心!”

    “哗啦。”

    掌心拨动水面,詹霁月将水放在鼻尖闻了闻,手指放入唇边,舔了一下。

    “小姐!”

    秋竹赶忙大叫,快步冲了过去,“这水可脏,您别伤了身子!”

    “这么大人了,怎么跟孩子一样喝脏水呢!”

    秋竹絮絮叨叨的拽着詹霁月出来,杏眼瞪圆,拿着帕子小心的将她的手擦的干干净净。

    “这水......味道有些苦,比平时见到的井水有很大的不同。”

    詹霁月有些犹豫。

    她没喝过江水,更没喝过这种洪水,不确定尝到的那种气味算不算正常。

    “洪水本就合了不少泥土庄稼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味道不好闻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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