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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祁建国开始水灾无数,但大多是黄河流域泄洪,江南这是有记录以来第二次!

    “可是那是男人的事,朝廷会派出钦差大臣,自然也由户部支援金钱,霁月姐姐,你为何要去?你可知道那有多危险?”

    金澈没有瞧不起詹霁月的意思,但他很清楚水灾代表着危险,私心里他不希望詹霁月有任何危险!

    “北祁不是只有男人,江南更不是只有朝廷!金澈,还记得我们曾经说的话吗?”

    詹霁月面朝着夕阳,缓缓踏步,地上一片流光。

    多年前,还被捧在掌心的定安侯府嫡女詹霁月曾经拉着小胖墩金澈的手,面朝着长江,双手叉腰,指点江山,挥斥方琼。

    她说,若她有机会站在高处,一定会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还是孩子的金澈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她,那日的夕阳和今日一样红火,笼罩在她的身上像是涅槃的凤凰。

    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展翅翱翔,飞于九天!

    “我以为,你已经没了那个心力!”

    金澈听过这些年詹霁月过的不好,其实他来京城已经三个月,刚入京时他就偷偷见过詹霁月,那时詹霁月躲在詹知许的身后,卑躬屈膝,完全没有儿时的影子。

    他没有失望,但很心疼。

    那个耀眼的姐姐,似乎永远只活在他的记忆里。

    可现在,似乎又生动的站在了面前!

    “可你去能做什么呢?爹娘和程爷爷都不会坐视不理,江南自有自己的出路。”

    金澈有些犹豫。

    他们依旧太渺小,江南有长辈们坐镇,根本不需要他们!

    詹霁月按住了他的肩膀,轻声道:“可江南,不是只有扬州。”

    “它还有太多并不富饶之地,那里没有外祖那样的首富慷慨解囊,却有流民万千!水灾一触即发,也有太多的人不肯搬离家乡,活生生被洪水淹没。他们难以信任朝廷派来的人,但是对江南人,他们能放松警惕。”

    “最后。”

    詹霁月锦绣长裙随风晃动,双瞳之中燃起璀璨火焰,声音清冷的响起,“金澈,你应当没有忘记夫子曾教过我们,灾情后,是什么。”

    是什么?

    金澈神思一动,神色大变,低声呢喃。

    “瘟疫。”

    瘟疫,是比水灾更严重的东西!

    若不能及时将人疏散,这次的水灾将会成为江南彻头彻尾的灾难!

    “可你.....”

    詹霁月向前朝他靠近一步,缓声道:“可我,会医术!”

    “金澈,江南医者为北祁最少之地,届时灾情来临,他们需要我!”

    “金澈,用你的才能将灾民疏散,堵上水灾的缺口,平息流民之乱!我将守在你们的身后,随时应变可能而来的瘟疫!用这一场战,让金家长辈好好看看,他们不抱希望的嫡次子金澈,究竟有多优秀!”

    这是一场,所有人扬名立万的机会!

    詹霁月声音实在太冷静,就像是一切已经都在预料之中。

    金澈怔怔的看着她,胸腔内像是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随时准备燃烧整片大地!

    斗志昂扬!

    金澈双手下意识握拳,过了许久,绽开大大的弧度,应道:“好!”

    刀山火海,他陪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