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能掉下来。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我要怎么证明呢?妈已经不相信我了,你也不相信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我当然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证明自己了……”她哭音一起,委屈得鼻尖都泛了红,眼眉、脸颊,全都染上了粉红色,宛如被雨打风吹的桃花,娇柔得仿佛要被揉碎了。

    顾钧成要被她气笑了,绷着脸,“林清屏,看不出来啊,白天跟人对阵的时候气吞山河,这会儿这么缠人赖皮?”

    林清屏:……想不到白天跟大胖娘对阵被他听见了……

    她眨了眨眼,眼泪顿时像珠子一样往下掉,“那我就是这样的人啊……你信不信这样的我?信不信……”

    林清屏已经豁出去了,双臂缠着他脖子不放手,嘴唇贴在他耳侧,轻轻的,只有他听见的声音,“顾钧成,我明天就去村里嚷嚷,你不行!你不是男人……”

    “林清屏!”

    她终于把他激怒了,他怒喝一声,直视着她。

    “我……”林清屏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一阵粗糙的温软堵住了……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

    她觉得自己快被他碾碎了……

    呼吸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很快,脑子里也是了……

    就在她觉得晕晕乎乎,快承受不住,揪着他头发的时候,他忽然退开了,躺了回去,喘着粗气。

    林清屏脑子里依然在嗡嗡直响,人也还有些迷糊。

    “睡觉!”他低喝一声,关了灯。

    林清屏只觉得嘴唇上麻麻的,粗糙的胡茬碾过的地方还残留着炙热的温度。

    许久,黑暗中传来低低的一声:“我信。”

    她惊愕转身,这个人却不再说一字一句。

    她微微一笑,抱着顾钧成的胳膊睡着了,内心:好不容易啊,把上辈子难过的事都想完了才挤出这么点眼泪……总算有收获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夏夜的雨,如撒豆般密集,但丝毫没有惊扰林清屏的睡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毫无意外,林清屏又睡在了床上,地铺已经收起来了。

    林清屏抱着被子,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想要早点起床的呢?她觉得,这真的不怪她。

    其实,自打重生回来,她就常常睡不好,总是做噩梦,梦见侄儿狰狞的面孔,梦见濒临死亡时窒息的感觉,反反复复梦见最多的,是收到部队发来的、他牺牲的电报,她拿着电报,哭得撕心裂肺……

    每每半夜噩梦醒来,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都会清清楚楚地在胸口震荡,她就很难在安睡,偏偏这两夜,明明睡在地上,却睡得如此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