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蕾没事人似的回:“是啊,有事?”

    陈宁溪问:“说话方便吗?”

    此时,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

    梁蕾:“方便。”

    陈宁溪:“昨晚你又联系林瀚锐没?”

    梁蕾:“没有,他工地有个工人受伤了,估计昨晚都在医院呢,我就不给他添乱了。”今天的梁蕾情绪明显平静多了。

    “你们尽快找时间谈一谈吧,我觉得林瀚锐不是逃避责任的人。”

    梁蕾说:“我不打算要,跟他谈不谈都不想要。”

    陈宁溪问:“你想好了?”

    梁蕾沉默几秒,“嗯,想了一夜。”

    陈宁溪有些无力感,毕竟这是梁蕾的私事,她不能干涉,也不能替她决定。

    “告诉你家里人吗?”

    梁蕾:“不告诉他们。”

    陈宁溪:“行吧,去医院前还是联系下林瀚锐,你们再谈谈。就算你不想要,他也有知情权,毕竟这孩子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怀上的,再说也需要家属签字。”

    梁蕾:“嗯。”

    挂了电话,陈宁溪担心梁蕾不联系林瀚锐,拨通他的电话。

    听筒内响了很久,林瀚锐才接起。

    “喂?”

    声音沙哑,好像一宿没睡似的。

    陈宁溪说:“林瀚锐,你现在在哪?”

    林瀚锐调整椅背坐直了,“在医院。”

    “怎么跑医院去了?”

    “有个工人受伤了,头磕破了,胳膊摔折了,我是老板,得签字交住院费,太晚我就在车里睡一宿。”

    闻言,陈宁溪也觉得林瀚锐的处境确实很艰难,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有事吗?”

    陈宁溪说:“我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关于梁蕾的。”

    “梁蕾,”林瀚锐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她怎么了?昨晚还给我打电话来着。”

    陈宁溪说:“这件事不该我跟你讲,但我作为梁蕾的朋友也不能坐视不管。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林瀚锐猛地回忆起这两天梁蕾有些反常,话题几次三番聊到孩子的事。

    听筒内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陈宁溪唤道:“林瀚锐,你有在听吗?”

    “额,有,我有。”林瀚锐忙应道。

    陈宁溪说:“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林瀚锐心里是想的,但又想起梁蕾信誓旦旦的对他说过她是丁克。

    “你到底什么态度?”陈宁溪心急,他的沉默似乎代表着一种态度,就是他也不想要。

    那么整件事到最后,只有梁蕾的身体受到伤害。

    林瀚锐吞吞吐吐,“我……我表态有用吗?”

    “怎么没有用?你不表态,梁蕾就要一个人承受这些,不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你都要跟梁蕾好好谈一次。最起码要对她的身体健康负责吧?……你一句话不说,也是不想要?你心这么狠?那是你的孩子,有血缘关系的。”

    林瀚锐这才逼急了说道:“我想要,也得梁蕾愿意生吧?她说要做丁克,我能怎么办?我强迫她生吗?”

    陈宁溪听出林瀚锐不是随便说说,“你真想要?”

    林瀚锐闷闷地回一声,“嗯。”

    陈宁溪:“既然想要,就赶紧去找梁蕾,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