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也不多言,随手抱了个拳,扭头就走,看样子两瓶养生丹抵他那头蛊虫绰绰有余。

    陈慈皱眉盯着这百蛮山大汉离去的身影,这厮看似粗旷,但却通透,就像他说的,禾山教的内务,关他个百蛮山门人何事。

    “这西山府坛主之位合该姚氏所坐?”

    陈慈琢磨着这句话,细想片刻,也是几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深夜,三阴观。

    陈慈在静室内,梳理着当前他知道的情况。

    “身居禾山教西山府坛主之职,便有机会得到泉山上的结丹机缘。”

    陈慈想了一会,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此事虽远,但他日后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而这坛主之位,似和西山府的户籍人口有关,若跌的狠了便占不稳,怪不得那虎头道人想要精血,却还既当又立,原来除了龙虎山,还有这等顾虑在里面。”

    又落下一笔,陈慈笔下未停:“西山府当前困境在于缺粮,粮食问题解决不了,人口必然大跌。”

    陈慈在纸上落下‘水路总管’四字,停笔吁出一口浊气,其实症结还是在此处,水路一通,粮食困境自然解除。

    “所以那姓姚的打的是这主意,让异虫毁了西山府粮田,再请家中长辈压服水路总管,水路一开,他坐上坛主之位便也稳当,确比打打杀杀要高明不少。”

    那虎头道人的破局之法在哪?

    陈慈沉思许久,忍不住酸溜溜的吐槽:“破个登儿啊,虎头道人明显弄不过那个水路总管,否则早就跳出去打死那丫的了,这背后有世家大族支撑的就是不一样,不像虎头师兄,虽然背后也有位真人,但毕竟不是亲生的,估计也借不到多大的助力。”

    糟,自家这船当真要翻?

    那便宜师兄还问自己敢不敢打杀来人,可问题别人来都不来。

    陈慈心中咯噔一跳,自家该不会仙道未半而中道崩殂吧。

    前途堪忧啊。

    陈慈从怀里摸出一块惨白玉佩,脸上露出一股纠结之色,慈漂泊半生,你看我换个赛道上进,还有机会么?

    “且再看看,唉.”

    两个月后,秋收。

    西山府大饥,长平县也较往年欠收了四分之一,已然有流民大批饿死,这次便是陈慈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吃食出来,这一年多来,西山府诸县都是靠着存粮过活,人口具体折了多少,便是他也不知。

    不过看着自家祭炼起来格外顺畅的白骨锁心锤,陈慈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什么叫命如草芥?

    这便是了,凡民成了修士博弈的筹码,至于死活倒没人在乎。

    陈慈莫名又感觉有些庆幸,得亏自己是个修士,还在大教之中,虽是旁门外传之属,但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这一日,陈慈没等到伏虎坛的消息,反而等来了赤龙总坛的考核上师。

    “长平县三阴观外传陈慈,考核中下,留察。”

    三个穿着赤红道袍的赤龙观修士,面色淡然,给了陈慈一个略低的评价。

    “三位师兄且留步。”

    陈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可要留下吃个便饭?”

    一张千两白银、两张五百两白银的银票,被陈慈从袖中不带半分烟火的塞了过去:“粗茶淡饭可以不吃,些许土特产还是要带上的。”

    “不用,哎.哎.哎!师弟客气了呀!”

    领头的那个道人年纪不小,须发灰白,装容清整,神态本不冷不热,但收了县中土特产后,神色也缓了不少,打量了陈慈片刻后,开口说道:“陈师弟,你也不用多说,这点评高一点低一点其实没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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