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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黑的格外早。

    乌云低垂,却无一丝风。天闷的很,便是蝉鸣也有气无力。

    从百草堂离开,林白路过穆贞家包子铺。

    关着门,也无灯光。那两个小喽啰在远处守着,不断的拍打身上,似乎在赶蚊子。

    林白没做理会,径直回家。

    等了一个时辰,换了身粗布衣裳,戴上斗笠,披上蓑衣,蒙面出门。

    街上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零落行人,林白尽数避开。

    出巷上街,往西南边走。

    一路小心谨慎,走走停停,来到任彪的庄园外。

    庄园虽建在贫苦的北城,却占地极广,假山池塘,雕梁画栋,极为奢华。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任彪多年搜刮,用北城百姓的血汗建起的取乐之处。

    林白远远看着庄园大门,那边亮着红彤彤的灯笼,贺寿的客人络绎不绝。

    任彪站在门口迎客,满脸红光。

    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一来是隔的太远;二来人太多,倒不是怕误伤,而是怕一击不中,让任彪起了警觉。

    虽然也能上前强杀,但为防庄园中有高手坐镇,还得是稳一稳。

    这不是怂。

    林白观察一会儿,便又小心离开,准备换地方打探打探。

    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果然,绕着庄园转了一圈,只庄园外就有十七个暗哨。

    这都不足为虑,林白小心避开,又来到庄园大门,继续观察来客。

    来贺寿之人都是锦衣华服,但地位应该不高,因为迎客的任彪只是一拱手,殊无太多敬意。

    没过一会儿,来了辆马车,人还未下,任彪立即小跑的迎了上去,巴着腰,媚态尽显。

    “童长老?”林白皱眉沉思。

    然而并不是,马车上下来一穿华服的中年男子,门口众人纷纷行礼,口称县令。

    就在这时,忽的起了风,天上又起一道雷光。

    那任彪弯腰引着县令进了庄园,再不管后续来的宾客。

    没过一会儿,雨水便由疏转密,地上激起泥土腥气。

    林白按了按斗笠,来到一处墙下。先静听里面动静,然后运气一跃,攀上墙头。

    庄园里大红灯笼高高挂,人来人来。虽雨水不停,但难掩喜庆之意。

    堂前空地上摆了個戏台子,正咿咿呀呀的冒雨唱戏。

    因是雷雨天,林白也不敢藏到树上,只伏在墙上,默默的等待机会。

    过了良久,雨越来越大,雷声轰鸣不停。

    林白淋着雨,触景生情,心中感慨:

    “昨晚是大雨倾盆,我趟水过河;还是杏花微雨,走的泥泞小路?”

    看及庄园繁华,而电闪之际,远处的破败民居清晰可见,林白又生出感慨:

    “昨天我到的地方是重门叠户的繁华之处,还是简陋难言的小门小户?”

    再听及庄园里莺歌燕舞,喧闹喜庆,林白再生感慨:

    “也不知昨天是浅斟低唱,娓娓道来;还是叽叽喳喳,闹腾不休。”

    林白想了一会儿,只记昨晚一路狂奔,好似都把细节忘了。越想心里愈加痒痒,只盼着等这件事过去,再去找穆贞请教一番。

    撇去杂念,林白凝神关注。

    堂上最亮的地方,人群聚集之地是任彪老母所在。

    外面走廊上,有不少小喽啰在喝酒赌钱。

    并无异常。

    等到亥时初,宾客渐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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