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来我这儿?”

    金素儿也笑意不达眼底:“您心里知道。”

    啧。

    这丫头来讨债的。

    “哼。”顾莺时收起了笑意,面如寒霜:“我不借你又能如何?”

    “那就只能请天玄派使者与您过两招了。”金素儿轻声细语,缓缓捧起茶杯,微微摇晃。

    顾莺时冷冷地看着她。

    “使者天高皇帝远,不知道你们的伎俩,但咱们,可是邻居啊,顾掌门。”易曲生沿着溪流走上来,手里捏着一个匣子,笑得比顾莺时还勾人。

    “蛊可真是阴人的好东西,撒在水里就像化进去了,一点儿也看不见,您说是吧?”说着将匣子举到溪水上方。

    顾莺时扭头看着易曲生,红唇紧抿,沉默片刻:“呵,我竟不知道素儿妹妹不是一个人来的,天山门的大师兄……”

    她微微咬牙:“真是好手段。”

    不声不响地潜入这里,搜出了她藏的蛊,现在却大摇大摆地晃悠到她面前。

    不怕被她毁尸灭迹吗?

    眼看顾莺时美眸里泛起杀意,易曲生嘴角弧度却不减半分:“猜猜看我为什么敢出现在您面前?出于友好,我给您个提示……”易曲生顿了一下,笑容更加灿烂:“您还有半刻钟的时间答应我们的请求。”

    顾莺时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两步走到易曲生面前,却不敢再有别的动作,因为易曲生抓着的那个匣子还悬在溪水上方。

    “在哪儿?”她压抑着愤怒。

    “你把蛊下在哪儿了?”

    这小子是个器修,想做一个定时放蛊入水的小机关太容易了。

    易曲生轻笑几声:“您不妨先答应借人?”

    “我答应你们。”顾莺时这下利落地答应了,不敢再有半分耽误。

    他们在溪水上游,若蛊被下在这里,整个美人岭都得遭殃。

    易曲生与金素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成功。

    ……

    “霜天前辈,求求你啦。”张青摘了面具,可怜巴巴地看着银杏树。

    “跟我去妖域吧?你难道忍心让我一个十三岁小女孩陷入人生地不熟的处境吗?”

    “万一我也被那兔子骗了怎么办?”

    “你就不想手刃仇人吗?”

    “等把师叔救回来,我给你们牵线搭桥好不好?”

    “霜天前辈……”

    “去去去!去!去!别说了!”霜天终于是忍不住再次现身,眼看张青立马抄起铁锹,他抬手制止:“等等!”

    霜天黑着脸,抬手从自己头顶的树枝上摘下一颗银杏果,丢给张青:“带着这个就行了,别动吾的树根!没大没小,还烦人!”

    张青接住银杏果,满意地闭上嘴。

    阮瑞白在旁边看着拍手叫好,啧啧称奇,阴阳怪气。

    “师妹确实有三寸不烂之舌,说多少都不怕烂舌头。”

    将银杏果收进口袋,再戴上面具,张青扬眉吐气,仿佛已经把萧银浦救出来了一样:“走,咱们去看看师傅。”

    阮瑞白好笑地跟上她,心里估摸着金素儿也该回来了。

    ……

    喜堂修得比昨日张青施展禁术时更完整了些,至少不再四面漏风了。

    金玉河也脱下了丧服,穿着灰色银边缎子长袍,头顶青玉冠将头发高高束起,显出他掌门气质来。

    他盘腿坐在冰棺前,温柔地看着棺内的季云香,一言不发。

    “师傅。”阮瑞白和张青来到他身后,试探性地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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