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世尖翘的琼鼻中轻哼一声,冷笑道:

    “若与跟我有仇,他还能活到现在?我只是想利用他做些事情,他身上的古怪你应该能察觉到,莫非你也想从他身上图什么?”

    “死气嘛,有什么稀罕的。”

    晏长青大大方方的的坐在屋脊上,同样拿出酒壶拧开瓶塞,却只是和往常那样凑到鼻间闻了闻,便拧紧塞子。

    李观世柳眉一锁,“那你图什么?”

    晏长青想了想,认真说道:“我看这小子跟我年轻时长得一样俊美,我觉得有缘,所以打算收他做徒弟。”

    “你觉得我信吗?”

    李观世冷笑。

    晏长青扭头做了个鬼脸,嘿嘿笑道:“信则是,不信则不是。”

    李观世没工夫与对方打哑谜,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要在那小子身上放一条蛇,希望你别多管闲事。”

    晏长青笑道:“放呗,我又没拦着。”

    他屁股挪到屋脊之下,用双手后肘靠着瓦脊,姿态闲适舒怡,懒散道:“多放几条,最近的酒水闻着寡淡的很,需要泡点味。”

    李观世姣好的凤目绽出锐光,盯着对方。

    “晏长青!给你脸了是不是!?”

    女人起身一步踏前,尖如莲瓣的丝履探出裙裾,裙摆涟动如层浪,杀机已盛。从天空飘落的几点凋疏雪晶,瞬间卷成了旋涡的形状。

    “你看看你这女人,脾气也太差了,难怪一直嫁不出去。”

    晏长青嘀咕道,“天下第二了不起啊,有本事跟赵无修打去啊。不过你若是真想和我打,我也奉陪,大不了折一剑嘛。”

    女人脸色阴晴不定。

    最终冷嗤了一声,“胆小鬼”,收敛起杀机。

    突然,她展颜一笑,如月夜星海般的盈盈眼波泛起几分玩味,“晏长青,要不我选你吧,你这人也是挺有意思的。”

    晏长青脸色大变,宛若炸毛的猫蹦起来,怒瞪着女人,“李观世!玩归玩,闹归闹,可别拉别人一起跟你犯贱。你我可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这么害我吧。”

    李观世哈哈大笑,嫩如茭尖的纤纤玉指虚空点了点男人,“看看你这怂样。”

    女人收了放肆的笑,眼波如雾般迷蒙,抬头看向冷月,“真想与你剑魔做个朋友,可惜啊,你我都在相隔万里的山巅。”

    晏长青莫名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的摆手道:“走了,红颜祸水,一点没错。你想放蛇,去问该问的人,我又不是他爹。”

    “那小妹就先谢过剑魔大哥啦。”

    李观世双手背后,轻巧地踮着步子,眼眸弯起成月,犹如小女孩般冲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脆生生的喊道,“剑魔大哥,天寒要多添衣,别把自己给冻死了。”

    原本远去的晏长青忽然高歌吟道:

    “二十四神清,三千功行成。

    云烟笼地轴,星月遍空明。

    玉子何须种,金丹岂可耕?

    個中玄妙诀,谁道不长生!

    妙妙妙中妙,玄玄玄更玄……哈哈哈,真是妙啊。李观世,祝你早日超生,哦不,早日长生。”

    女人脸色陡然阴沉。

    对方所吟的,是《三世长生诀》中的丁字篇开篇诗偈。

    “老不死的东西。”

    李观世低声骂了一句。

    她将空了的酒壶放在屋脊上,飘然落于地面,凝视着手中的那枚玉簪,神色晦暗。

    “连你也看中了那小子?”李观世眯起凤眸,“怎么感觉像是故意给我这个师父下套呢?臭丫头,一肚子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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