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切都是我们该做的,想想都还是觉得恼火。”

    杨宁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地道:“那就灭了钱家。”

    张明成愣了愣,半晌没反应过来:“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能结怨于豪强大族,失了人心吗?”

    杨宁理所当然地道:“不能结怨的是豪强这个群体,并不是不能对单个大族动手。

    “一个被打残了要死不活的豪强而已,随便找个不落人口实的由头,说处理就处理了,咱们凭什么受他的鸟气?”

    张明成张了张嘴,满脸迷茫地欲言又止,一时半刻没回过神,显得又呆又憨。

    杨宁哑然失笑:“发还部分钱粮是施恩,灭掉钱家是立威,恩与威的力度得对等才能起到效果。

    “咱们得让这些人知道,他们家族的存亡都在你我一念之间,我们可以灭他们的家,也可以存他们的族,想要活下去活得好,往后就只能唯我们马首是瞻!”

    张明成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地竖起大拇指:“我想杀人不过是鲁莽冲动,你要杀人却步步都是算计,真是心黑啊!”

    翌日,那些没有被泰山贼屠灭,侥幸逃到王家坞堡中避难的大族富户,被杨宁发还了一部分钱粮财物,但钱家来领东西的时候,却被告知他们的钱粮都被泰山贼烧毁、带走了,兴复军并未缴获分毫。

    钱家愤恨之余不免惶然,连夜联络各个大族,想要这些乡亲为自家出头、说话,并许诺了不少好处。

    之后一日,杨宁突然宣布接手县衙,并要依照县衙民册重新丈量县内土地,此举无疑是项庄舞剑,意在豪强大族们的隐田。

    也不知怎的,在有大族率先跟钱家划清界限,又被杨宁认定其家族没有任何隐田后,其余大族纷纷效仿,果然全都成了没有隐田的清白人家。

    至于钱鹳,从此再也没能见到任何一个大族的主事者,钱家一夜之间彻底沦为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后来嘛,后来钱家就销声匿迹了。

    有人说他们迁徙去了别的地方,有人说他们投了泰山贼,有人说他们饿死在了荒野,还有人说兴复军暗杀了他们。

    没人拿出切实有效的证据,也没人想要调查这件事,在著县换了天成为兴复军的地盘后,大家已经不关心钱家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