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芬便是如此之人了。

    他饱读经书,以圣贤之言约束自身,沉醉于众人的赞美与吹捧,看不见脚下的大地。

    而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应王芬邀请来到此地的宾客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名士。

    这些抱着经书长大的学者们天真的相信,世界是非黑即白,自己乃是正义必胜。

    这便是他们与袁绍,曹操等出身官宦世家者最大的区别,这些人对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完全没有一点认识,自顾自的沉浸在他们为自己打造的梦想世界中。

    这些人可以如此,但那许攸和周旌却无法像其他人一般心安理得。

    且不说许攸身为曹操和袁绍的同窗,苦于党锢之祸,浸淫朝政密谋十余年,便是那周旌身为沛国豪杰,也是见多了刀光剑影和尔虞我诈。

    然而却没有什么卵用。

    夜色渐深,大堂内的灯火逐渐黯淡,许攸和周旌相视无言,他们知道王芬已经下定决心,再多说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们纷纷告辞离开,私下里却仍在商讨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变故。

    “子远,王芬非成事之人,我等需早做谋划尔!”周旌脸色铁青。

    你王芬是名满天下的大儒,那关内侯苏曜听说却也是个威震并州的豪杰呀。

    如今他持天子节亲自前来,必定是有所图谋。

    周旌担心这个变数会打乱他们的苦心谋划,甚至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周兄所言甚是。”许攸也是黑着脸点头。

    王芬此人如此表现,怪不得那那袁本初和曹孟德都不来帮手。

    不过,这一切也算在许攸的计划之中。

    他可没天真到把所有希望都压在那王芬身上,若是王芬能成事固然好,他能混个从龙功臣,一举超越袁绍和曹操。

    若是这王芬不能成事,只要能把这冀州搞乱,引来朝廷的雷霆之怒,血洗冀州官场,便也算是他的胜利。

    不过如今那姓苏的小子过来,还只带了这么点人,倒是给了他一個新的想法。

    许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声言:

    “周兄现在能调遣的兵马有多少?”

    “兵马?”

    周旌眉头一皱,想了一下:

    “约八千之数吧。”

    这是眼下高邑城外兵士的总数。

    是的,只有八千左右。

    现实不是游戏,没有那种鼠标一点,全领地兵士直接空间折跃出现的黑洞科技。

    自数日前,王芬下达动员令后,高邑周边各地的兵士们才开始集结。

    他上报的二万余,那是最大集结兵力,就这还是多亏了黄巾乱后,冀州率先恢复地方兵制,不然他根本拽不出来这么多人。

    但即便如此,在和平状态下,突然进入动员状态,光下发命令给各地,着其抽调壮丁、征集粮草、准备衣物和辎重车辆等都需要花掉大量时间。

    而各乡村接到命令的农民们又要再去各乡亭集合,在当地武库领取武器,然后再一路腿过来。

    这一来一回花掉的时间仅十天半月根本做不到。

    这也是王芬为何要先斩后奏,提前调兵动员的原因。

    这可不只是因为鲁莽,更关键的是若非如此,等到皇帝进冀州了他再动员,那黄花菜都凉了,也更没法解释他的行为了。

    故而,许攸对于提前动员之事也是深表赞同的,不过现在他问的显然不是这个.

    离开刺史府后,许攸看了眼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

    “某是指,不需要使君命令,你能秘密调动的.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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