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学子或期待或紧张或忐忑的神情,不免感叹道:“每每看到这些学子,总是难免想到我当初第一次踏进贡院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我们,和他们如今的心情,何其相似!”

    刘大人的感怀,显然唤起了在场大部分官员的同理心,皆是纷纷附和。

    站在刘大人身边稍前一步的官员面上倒是淡淡,闻言也只是露出个浅淡的笑意道:“刘大人当年可是逢考必过,皆是一次登科,春风得意,何来这些感怀。”

    “哪里哪里,如我这般人,天下不知何几?赵大人才是才华横溢,当年可是金榜前三中的榜眼,一甲进士及第何等风光!”

    被推崇的这位赵大人,正是此次考试的主考官,不到四十岁的翰林学士,即使被人如此奉承,他脸上也只是带着一抹礼貌性的笑:“刘大人过奖了,不过我此次前来,倒是听说阳安人杰地灵,出了一位不到十岁,就连中小三元的一名小相公。”

    刘大人一顿,“赵大人说的,可是那位叫程向佑的孩子?”

    赵大人颔首:“正是。”

    说起这个孩子,刘大人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感兴趣道:“不止呢,他还有个同胞弟弟,虽然成绩不若他这般显眼,但也一次就过了童生试,一门两兄弟,这个年纪,能获此成绩的可是罕见,听说这两孩子也参加了今年这一次的秋闱。”

    两人正说着,那边正好响起了叫程向佑的声音。

    赵大人和刘大人齐齐抬头看去,便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提着个明显比旁人更大的考篮跨进考场,那考篮显然有些份量,小少年时不时需要双手提一下,略有些稚气狼狈的动作,他面上却是一片坦然,将浮票递给门口检查的人,核对无误,便有人领他到他的号舍。

    直到那位小少年走远,刘大人才感叹一声:“看来传言不虚啊,这位少年天才不止学问出众,还有身上的那股从容气度就已经十分难得了,很难叫人相信他是一个小山村里的农户出来的,听说还是家请的先生全程教导,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先生,才能教出这样出众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