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贤良淑德呢,没想到脾气这么大,这是好事啊。

    定安伯看看她们,哼了声靠坐在床上。

    “女人的事,女人解决吧。”他说,“那我就不出门了,李大将军奈何不了上官家王家,一腔火气没地方发,免得撞上了,避一避吧。”

    孙子变成了活死人,对李大将军来说,绝不是一场梦,对京城的民众来说,也不是一觉睡醒就忘记的事。

    涉及大将军府公主府太原王氏高门权贵,又夹杂着女鬼索命传奇的故事,足够热闹几天。

    热闹甚至写在了邸报上飞快地传向四面八方。

    夜色再一次降临大地,一处山间的驿站,宛如星辰闪耀着光芒。

    驿站并不大,但整个驿站灯火通明。

    不过院落里没有人来人往,用于吃饭的大厅里更是只有一桌。

    一个穿着素袍男人坐着,身边有两个灰衣仆从,一个在烹茶,一个在整理文书。

    素袍男人约有三十七八岁,带着几分书卷气,手边有几封文书,一手举着一封看,一手夹菜送进嘴里,宛如勤学的书生。

    他看着看着,忽地噗嗤笑了。

    “第一次见上官驸马这么硬气。”他说,念着文书上的话,“此乃公主门厅,我家儿郎皆是皇亲,不知李将军要拿的杂种是谁?”

    “果然还是自己的儿子重要。”整理文书的仆从先前已经看过这封邸报,说:“当年太子谋逆被先帝问罪,私下派出数仆从往兄弟姐们家中求救,上官驸马连门都没让开,躲在门后说此不是公主府,是上官府,清贫之家,不知皇亲是谁。”

    旁边烹酒的仆从也探头看了眼,挑眉说:“竟然惹到了李成元,那金玉公主还不趁机除掉这小子?”

    素袍男人笑了笑:“公主还是深爱上官学啊,否则当初闹出外室的时候,就该将上官学斩杀了。”

    “公主如今重新盛宠,想要什么美少年没有?上官驸马已经老了,容颜不复,留着干吗?”烹酒的仆从神情几分不屑。

    素袍男人端起酒一饮而尽,摇着酒杯:“这你就不了解金玉公主了,夺来的东西就是不喜,也绝不放手,这辈子上官学就是死,也只能是上官驸马。”

    听到这里,两个仆从都有些好奇“传说当年上官学有心上人,不知是哪家女子?”

    素袍男人似乎有些了解,要说话,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兵甲卫站定高声说:“张中丞,驿站外有人投宿。”

    烹酒的仆从竖眉骂道:“让他滚,中丞所在不得靠近。”

    兵卫神情有些讪讪:“小的知道,只是,那人是,东阳侯世子。”

    素袍男人抬起头,问:“周景云?那快请进来。”

    兵卫转身奔去,不多时门外再次响起脚步。

    “原来是张中丞在此。”门口的人隔着纱帘说,“打扰了,某这便离开。”

    夜色里男声如春风温和,又如清泉灵动。

    素袍男子淡漠的眼中浮现笑意。

    “世子既然来了怎能说告辞?”他说,站起来,“快请进来喝一杯。”

    随着他开口,两个仆从脸上的倨傲也瞬时退散,温酒的仆从还小步快跑到门前,亲手打起帘子,门外的人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高挑挺拔,皮肤白皙,五官俊美,廊下室内的灯火倾照在他身上,闪耀着莹润的光芒,宛如一块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