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返无之后不亦无别乎?无别而沉溺于情、悲不欲生,不亦愚乎?”

    念完又啧啧两声。

    “周世子果然不一般。”

    旁边坐着的瑞伯不解:“小郎在说什么?”

    上官月说:“老聃,你知道老聃在母亲死后不仅不悲伤还很开心吗?”

    瑞伯摇头:“老奴不知道。”又皱眉,“哪有丧母而开心的?这还是人吗?”

    上官月哈哈笑:“对对,不是人,他们是东西,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瑞伯再次挠头,他只认识几个字,老子庄子什么的没读过,不懂这些话了。

    对于不学无术的上官月能侃侃而谈也没有惊讶。

    他只疑惑地摸了摸耳朵,那这跟周世子不一般有什么关系?

    ……

    ……

    金玉公主府在宣阳坊。

    这边皆是高墙华宅,马车沿着一堵围墙走了半日,看到一角小门才停下。

    虽然这边不是正门,但亦有三个青衣仆从守着,或者坐或者站在说笑闲谈,看到这辆不起眼的马车便冷了脸,准备喝斥驱逐。

    上官月从车中跳下来。

    看到他,青衣仆从们停下脚,脸上的凶狠也收起来,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动作。

    他们没有阻拦上官月走近,把头扭过去。

    上官月也不在意他们的动作。

    这是公主府的仆从,不是上官家的,能对他视而不见已经很不错了。

    迈进后门,院落僻静,但也有抄手回廊,雕刻繁杂,绿树成荫,枝蔓攀绕,其间花团紧促,可以想象内里隐隐可见的楼阁之处有怎么样的繁华奢靡。

    回廊下坐着一人,正在捧着一卷书在读,旁边摆着茶台,泥炉上铜壶滚滚,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上官驸马名学,字天行,今年四十五岁,肤色白皙,目光明亮,身材挺拔,穿着一身宝蓝锦袍,很是俊朗,可以想象年轻时候的风姿。

    看到上官月,他皱起眉头:“怎么能让在眼前出了人命?”

    上官月低头做乖巧状:“一时没看住。”

    上官学皱着眉:“虽然与你无关,但到底是人命,以后不可再沾染,否则这楼船也容不下你了。”

    上官月施礼应声是。

    训完话,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话可说,院落里安静一刻。

    “坐下说话吧。”上官学说,自己先坐下来。

    上官月应声是坐在对面,主动拎起水冲茶,听上官学问:“最近还好吧?”

    “好,吃得好睡得好。”上官月笑说。

    上官学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看到苍白的肤色,眼底的红丝,再次皱眉。

    “我是因为白天被打扰没睡,才显得精神不好。”上官月不待他说话,就笑着说,“您要是晚上见我,我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说着将茶递给上官学。

    “我闻着这茶比原来我送来的时候好,您是重新晾晒炒过了吧?”

    上官学脸上浮现笑:“鼻子真灵。”他接过茶,又示意,“你也尝尝,喜欢就拿回去点。”

    上官月将茶一饮而尽,袖子擦嘴说:“那我再送些来,您调好了我拿船上用。”

    上官学呸了声:“倒让我来为你做工了。”

    上官月也笑了,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券推给上官学:“这是这两个月的盈余,记在余庆堂的帐上,您让人取了。”

    上官学看着推过来的纸券,上面的数额让他也有些惊讶,忙摇头说:“你留着吧,你用钱的地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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