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想法子把明女史挤走自己上位,她看不惯对方却又干不掉对方,只能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撇嘴白眼的行为纯粹就只是为了泄愤。

    不过……

    适当地示好却没有阿谀奉承,就连告状都是一通看似大义凛然的官话,这位传闻中“性情古怪”的余女官倒是比他以为的有意思得多。

    就是……似乎对他们,尤其是他颇为忌惮,甚至还有些避之不及?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收回思绪,最后做了个总结,“这个余女官暂时可信。”

    宁远舟不置可否:“没错,但她毕竟无法胜任殿下的教习,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找一个对安国朝堂知根知底的人过来。”

    对安国的情况,尤其是朝堂之上的事情知根知底,还不会阳奉阴违对殿下不敬的……

    难不成,那位任如意任姑娘,才是最佳的选择么?

    “宁大人。”屋外突然传来侍卫恭敬的禀报声,“余女官说她有急事想要见你,要属下来替她通传一声。”

    余女官,余清苒?

    她能有什么“急事”要见自己?

    心照不宣地与钱昭交换了一个眼神,宁远舟沉声开口:“让她进来。”

    ……

    “宁大人。”

    按照这个时间节点,宁远舟很快便要带着他的兄弟团们去查明“越先生”的下落,余清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整出什么蝴蝶效应,便索性省了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

    “明女史虽然为官勤恳极为敬业,但在与殿下相处时手段怕是有些激进,下官人微言轻,不知您有空时提点几句?”

    看似一派与世无争不甚在意的模样,原来多少还是在意着这些事的。

    宁远舟心中暗自感慨,面上却依旧挂得一副了然之色:“我知道了,有劳。”

    “宫中的手段虽然比不得你们六道堂的多,但却都是些用在女人们身上的伎俩。”

    见他以为自己是来告状的,余清苒丝毫不慌,甚至刻意又将“女人们”三个字咬得重了些:“所以,恕臣直言,这些法子大多可都隐晦得很。”

    见宁远舟的表情终于随着这句话而猛然间凝重了起来,她又从袖子里拿出方才那瓶已经所剩无几的药膏递给了钱昭:

    “对了,麻烦钱都尉照着这个方子再帮忙配些药膏过来吧,我还要去看殿下那边的情况,就先告退了。”

    飞快地屈膝行了一礼,余清苒没敢看屋里四个人神情各异的模样,脚步匆匆离开了这间小小的临时会议室。

    宁远舟的母亲曾做过宫里的女使,他应该对这些事多少知晓一点,钱昭想必也能发现那药膏是用于治疗外伤消肿化瘀的,她这样隐晦的提醒,大概还算符合原主不爱多嘴的人设吧?

    而且,她也没直接跟宁远舟要求换了明女史,就算他们不会因为这样的投名状而将她看做自己人,但至少能看在她替杨盈说话的份上,姑且以为她是个尽忠职守刚正不阿的好医官。

    不是都说穿越女金手指粗大外挂牛逼,个个儿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佬么?

    怎么到了她这儿,不仅要给这个跪给那个行礼,还得小心提防着别人发现原主换了个芯儿,就连想示个好抱个大腿都得这么迂回又小心啊!

    余清苒好累,余清苒心碎,余清苒想睡。

    一路上将牢骚通通在心里发了一遍,余清苒回到自己的屋里关上门,正打算就着桌上的茶水垫几口点心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余女官。”

    “我可是恭候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