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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片刻之后,顾思年才从宿主那些记忆碎片中醒过来。

    这宿主哪里是什么王府的伴读书童啊,分明就是那位平陵王藏在府中的私生子,至于为何掩藏身份暂时还不得而知。

    也正因为如此,年轻的顾思年才在满门尽诛的圣旨下逃过一劫,落了个流徙千里的结局。比起那些早已身首异处的府中亲眷,他的结局算是顶好的了。

    “问你话呢,怎么愣住了!”年轻男子又戳了戳他:

    “没睡醒呢还?”

    顾思年双手一摊:

    “我一个小小书童,能知道啥?”

    “也是。”年轻人有些无趣的靠在墙边:

    “看你这样子,估摸着读书读傻了,一问三不知。”

    顾思年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屋中其他囚犯都是一声不吭,面色沮丧,这家伙下了大牢怎么这么精神?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观公子相貌堂堂、眉清目秀,怎么看都是良家子啊,怎得也在这牢房中?”

    “哎,你总算是说了句中听的话。”

    年轻男子一拍大腿,一挽长发,心情颇佳,咧着嘴笑道:

    “在下江玉风,你称呼我一声江公子就行。

    至于下狱吗,呵呵,本公子自然是被冤枉的。”

    江玉风的脸皮倒真是厚,开口就让人叫他公子,不过看他言谈举止,肯定是大户人家出身,与另外两名囚犯截然不同。

    “嗤~”

    不等顾思年答话,边上一位胡子拉渣的囚犯就鄙夷一笑:

    “江大公子,进了这牢房的,十个有九个半说自己是冤枉的。

    端的都是好人啊~”

    “好人”这两个字被拖长了好些,满是嘲讽的味道。

    江玉风眉头一皱,指着那人鼻子骂道:

    “闭上你的臭嘴,本公子我是不是好人不提,像你这种拐卖幼童的货色,放在外面我见一次打一次。

    我看你是茅厕里点烛灯,找死!”

    顾思年无比错愕,没想到这位看着文质彬彬的江公子骂起人来如此彪悍。

    那囚犯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被骂了一通就红了红脸,愣是没敢回骂。

    “砰砰砰!”

    江玉风的大骂声召来了牢房外的狱卒,凶神恶煞的狱卒恶狠狠的敲了敲牢房们,瞪着眼睛骂道:

    “直娘贼,都给老子闭嘴!”

    “一群贼配军,抄家充军的货,到了这还嚎!

    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几人同时缩了缩脖子,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答话。

    狱卒刚走,江玉风紧跟着又开腔了:

    “小子,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顾思年~”

    “唔~名字倒是不错,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江玉风轻声问道:

    “口袋里有银子吗?”

    “额,没有~”

    顾思年眉头微皱,难不成这家伙是狱中恶霸,还要收保护费?

    自己穿越而来,身上半个大子也没,真要收保护费就只能问他是某信还是某宝了,实在不行就某呗。

    “唉,没银子可就麻烦了。”

    江玉风叹了口气:“看你也没见过啥世面,本公子好心告诉你。

    今晚会有差头挨个提审问话,说白了就是看你有没有油水,给点银子孝敬孝敬,啥事没有,若是荷包鼓鼓以后还能在牢房中照应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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