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动,寒光掠过。

    一道嗤啦声骤然响起。

    听着就像是,牛皮袋被洞穿的动静。

    几个人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一股浓郁的腥臭已经扑面而来。

    同时,如雨的哗啦声接连响起。

    “是什么?”

    “草,好他娘恶心。”

    “还废话,结阵!”

    敢提前下墓,争抢先登之功,或多或少对自己身手都有着强烈自信。

    几乎就是一刹那的功夫。

    五个伙计手中长刀已经横起,盒子炮也纷纷上膛,提着灯笼大步踏出,结成五行鸳鸯阵,将张云桥护在其中。

    一双双目光恍如刀剑扫向四周。

    直到数十息后,周围再度陷入死寂,他们五人这才回头。

    “张把头,没事吧?”

    张云桥身如扎枪,脸色冷峻的摇了摇头。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握着长枪的虎口里隐隐有一抹猩红渗出。

    血!

    仅仅出了一枪。

    甚至连雾气中袭来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都没看清。

    他就已经受伤。

    但他虎口迸裂,气血翻涌,对方也不好受。

    “应该暂时无事了,把灯打近点。”

    “好!”

    听他这么说,五人哪还有迟疑,当即提过风灯,强忍着那股扑鼻的腥臭,迅速靠近过去。

    灯火一点点将黑暗驱散。

    终于……

    那东西的身影也渐渐显露。

    竟然是一头背脊通红,浑身长满毒疮的蟾蜍!

    长枪从它腹部对穿而过。

    将它钉死在地上。

    关键是……

    那头蟾蜍足有半人多高,四肢粗壮,挑落在长枪上就如一头牛犊。

    “草,这他娘的癞蛤蟆成精了?”

    “怎么会这么大!”

    不仅是那五个伙计,连张云桥也是一脸骇然。

    原本只是察觉到那股窸窣的爬行声由远及近,那一枪也是全靠本能。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

    被一枪刺死的竟然头蟾蜍。

    光从之前长枪上传回的力道看,说是一头虎豹都不为过。

    此刻,那蟾蜍不知道是没死透还是怎么回事。

    四肢还在半空无意识的动着,腹部那道洞口里,黑色血水汩汩往外渗出。

    之前听到的犹如下雨的动静。

    就是血水洒落造成。

    “张把头……这,怎么办?”

    五个伙计一脸后怕,下意识看向张云桥。

    要不是他长枪犀利惊人。

    他们都不敢想象,如今他们几个是否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一次,总把头亲自为昆仑把头挑选枪棒师傅,张云桥从一众人中脱颖而出。

    事后他出神入化的枪法,也传遍了常胜山。

    毕竟这么多年来。

    他还是头一个能做昆仑师傅的人。

    不过……

    也有人不服。

    毕竟,自古以来,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他们几个心里就曾暗暗质疑过。

    但此刻见到那头被长枪洞穿的蟾蜍。

    那点疑问早已经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有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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