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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香只木木地守在门口,对扶着小丫鬟走过来的小程氏眼都不抬。

    小程氏自是知道尘香的心思,也曾许诺要帮尘香一把手,不过尘香更愿意贴着大夫人,对小程氏的主动交好并不上心。

    今儿尘香又受到沉重打击,多年的心愿今日终于成了泡影,就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将那以前谋算过的争荣夸耀之心尽皆散了。

    小程氏看着尘香也不如以前一样,见人先有三分笑,就更是疑惑,便上前轻轻拍了尘香的肩膀一下,调侃道:“我们尘香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可是谁得罪你了?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去出这口气。”

    尘香只正襟守在门口,低声道:“姨娘说笑呢。尘香不过是奴婢,哪配跟姨娘做姐妹?”又半含酸意半有深意道:“配的上跟姨娘做姐妹的,可是在屋里伺候着呢。”

    小程氏心头大震。

    要说在给国公爷做贵妾之前,小程氏还晓得要在嫡姐程氏面前处处作低服小,千方百计地要跟了来做妆,做了贵妾之后,就算生下庶长,国公爷也并未对她另眼相看。除了对大夫人敬重有加,对屋里的几个妾室都一视同仁。可近两三年来,国公爷却只对她一人独宠,就将她要独占国公爷的心养大了,是以她从未想过,还有别人爬到她头上的时候。

    小程氏便阴了脸,一甩袖,就要掀开门帘进正屋去。

    尘香忙拦着她,高声说道:“小程姨娘这是做什么?”

    小程氏用力将尘香推开,恼道:“我要干什么,关你一个婢女什么事?——趁早给我滚开!”

    一旁小程氏带来的小丫鬟就帮着拉住了尘香。

    尘香压低声音警告道:“闻香在净房服侍国公爷。——小程姨娘可是要想清楚了再进去!”

    小程氏已经被醋意蒙了头,只愤愤地摔了帘进到正屋,就要向内室的净房冲过去。

    走到半路,却见闻香忙忙碌碌地从净房出来,还边行边问道:“国公爷在里边问是何事喧哗?”

    小程氏看见闻香粉面泛红,眼角含春,一幅刚做过亏心事的样便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上去就扇了闻香一耳光,骂道:“你个小浪蹄,专会狐媚厣道讨男人的好!——那么离不得男人,怎么不去章台街挂牌去!”

    闻香被打了个趔趄,便捂了脸,只躲在墙角哀哀地哭,就觉得分外委屈,今儿是大夫人特意让她过来服侍国公爷,谁知进了净房,国色爷便让她出去。她也只好转身要走,却是走到净房门口的时候,又被国公爷叫住了,只让她在净房门口对着门帘站着,闻香不敢不从,只战战兢兢地立在门边,望着净房的帘,听着背后国公爷洗浴的水声,觉得怪怪的,好容易听见门外喧哗的声音,国公爷才出声让她去看看,谁知刚出来净房就被小程姨娘扇了个大耳刮。

    闻香以前能进宫做宫女,自是良家,就算是在范府做了婢女,也从未有人当面对她说过如此难听的话,就更是哭得哽咽难言。

    范朝晖在净房听得分明,脸色立时变得铁青,他就匆匆擦了擦,套上衣和外袍急步出了净房。

    小程氏对丰躲在墙脚的闻香还要上前再踢一脚,却不妨斜地里伸聘只大掌,将她用力掀到一边,小程氏收势不住,便撞到一边并排摆毒害的一张紫檀木椅上,将那椅撞歪到后面的红木小圆桌上,桌上摆着的一个半人高插着腊梅的青瓷大花瓶就被碰了下来,正好砸到小程氏身上。花瓶里的水便洒了小程氏一身。小程氏额头上的抹额也被掀了下来,头上以前被火盆燎伤的伤口便经了水,立时疼得厉害。小程氏抚额抬头,却看见是国公爷站在闻香身边。

    刚才动手的原来是国公爷!——小程氏心里就不是一般的恐惧,这个男人,不仅是她的夫,而且是她的天,她的命!她可以没有父母,没有孩,没有姐妹,没有兄弟,却是不能没有这个男人,她心里只有这个男人,这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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