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内外一片静寂,一时之间无人说话。片刻之后,只听蒋帮主傲然说道:“他娘的,哪一个杂种裤带没有扎紧,将你这个老货露了出来?看你这老货离着入土也没有几天,难道想为这个小兔崽子拔撞不成?”

    蒋帮主说话肮脏,慕容丹砚听了之后不禁皱紧了眉头。灰衣老者却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口中说道:“老夫乃是和泰当的大朝奉,这位公子到和泰当来典当物件,便是咱们和泰当的客人。蒋帮主在和泰当大动干戈,只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罢?何况松田岩岛虽然开门纳客,不过开埠之初,便曾颁下号令,严禁各方客人在岛上寻仇斗殴。若是纠纷难解,要么离开松田岩岛,回到本国去告官,要么向松田岩岛岛主请求调解,由岛主召集岛上十七义人商议之后,再作决断。咱们和泰当也是松田岩岛的一份子,每年都向岩城交纳赋税,求得岩城庇护。蒋帮主远来是客,总不能不守松田岩岛的规矩罢?”

    灰衣老者这番话说得甚是得体,蒋帮主为之语塞,一时之间无法应答。片刻之后,只听蒋帮主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你花言巧语,无非是不许老子与这个小兔崽子为难罢了。这个小兔崽子偷了老子的重宝,犯了十恶不赦之罪。老子带着兄弟们到松田岩岛做买卖,也是交了许多银子。可是老子在岛上被人偷了极要紧的东西,总不能让老子吃了大亏之后,仍然不声不响罢?”

    蒋帮主方才出言无状,对灰衣老者大加羞辱,只是见他谈吐不凡,又用松田岩岛的规矩来压制自己,知道灰衣老者来历不凡,不敢再轻易得罪他,是以气焰已经不似方才那般嚣张,不再称灰衣老者为“老货”。只是蒋帮主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口中“咦”了一声,接着说道:“不对啊!我又没见过你,你怎么知道老子姓蒋,难道你曾见过老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