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师的一片苦心,在关外做出了许多混账事情,老师不得不让咱们来给你擦屁股。想不到你不只不体谅老师的难处,竟然连老子也恨上了,处处给老子下绊子。你这个王八蛋害怕锦衣卫,老子可不怕这些宵小之辈!何况姓厉的小子虽然蛮横,却也不敢得罪老师。即便老子压制了他的气焰,他也不敢对老子怎么样!

    念及此处,冯彦卿嘿嘿一笑,不去理会张贵,对厉秋风大声说道:“区区一个锦衣卫百户,竟然敢在本官面前胡说八道,当真是不知死活。别说你只是锦衣卫南镇抚司辖下的一名百户,就算锦衣卫指挥使阳震中阳大人到了,却也不敢在本官面前如此骄横!”

    冯彦卿话音方落,忽听北岸传来一声长笑,紧接着有人沉声说道:“冯大人说得不错。阳某虽然出任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是三品官,怎么敢对冯大人这等封疆大吏、从一品大员有丝毫不敬?!”

    此时大河南北两岸聚集了一万多人,虽然无人说话,不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了一处,将士铠甲上的甲叶子撞击之声、海风吹动衣衫发出的簌簌之声、战马嘶鸣之声混在了一起,却也并不安静。说话之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清清楚楚地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即便是没有练过武功之人,没有看到说话之人的影子,可是说话之人仿佛就在自己耳边说话,自然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寻常之辈。

    厉秋风站在铁索桥上,听说话之人自称“阳某”,心下大惊,暗想阳震中怎么也到了东辽县?虽然我知道阳震中刀法诡异,武功深不可测,可是没有到他的内功修为也如此了得,虽然隔着百十丈远,仍然能够以内力将声音清清楚楚送了过来。单以内功而论,只怕阳震中不在慕容秋水老先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