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罢?我平白无故被你打了一顿板子,险些丢了性命,赔了银子不说,还被你罚做了一年苦役,你说这笔账咱们应该怎么算?!

    “张慎听邱越如此一说,心下又惊又怒,暗想我早就知道这个奸贼是来找我报仇,却仍然存了一丝侥幸,答允他为我治病,最终落了这样一个下场。此人阴险狠毒,睚眦必报,必定会用极为残忍的手段杀掉我。我身患恶疾,死不足惜,只是妻子儿女落在这个奸贼的手中,不晓得要受到何种折磨。念及此处,张慎心中惊怒交集,如同一个灌满了气的皮球,眼看着就要炸裂开来。

    “邱越见张缜惊恐狂怒之下,一张脸涨得通红,如同要滴出血一般,嘿嘿笑道,我苦心谋划了多年,终于找上了你,可笑张老爷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还以为我要为你看病!哈哈,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拿命来罢!

    “邱越话音方落,双手端起长枪,一个箭步向张慎冲了过来,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水,直向张慎小腹扎去。张慎虽然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兀自拼命挣扎,眼看着寒光闪闪的铁枪枪头就要扎入自己的腹中,电光石火之间,他心中尽是愤怒、恐惧、怨恨、耻辱、后悔,如同一个点燃了引线的炮仗,瞬间被引爆。张慎只觉得小腹一阵巨痛,似乎身子已然炸裂开来,不由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慎再次醒来之时,只见夫人正在为自己擦去额头的冷汗。老管家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和几名亲信家人候在床边不远处,正自探头探头向自己张望。张慎心中一片茫然,只记得自己被邱越一枪扎死,不晓得为何又突然躺在床上。难道此前的事情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恶梦,如今大梦醒来,压根没有什么邱越出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歇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