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喝酒,也算是适得其所。哈哈,哈哈。”

    寿南山这话说得粗俗,坐在严嵩下首的那名汉子双眉一挑,口中说道:“在我家主人面前,怎可如此无礼?!

    他说完之后,伸出右掌,在桌上用力一拍。放在寿南山身前的一个盛着半条青鱼的盘子突然跳了起来,直向寿南山面门撞了过去。

    厉秋风早已瞧出这汉子身负武功,而且还是一个高手。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内力竟然如此了得,只是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内力自桌子上传了出去,激得寿南山面前的盘子飞了起来。此人不只内力深厚,而且内力运转的功夫更是了得。若非如此,一掌拍了下去,只能将桌子震裂或是拍碎,却绝对不能将距离他数尺远的一个盘子激飞。

    只见那个盘子旋转甚急,直向寿南山面门撞去。只是刚刚飞出了数寸,盘子突然停了下来,一边旋转着一边缓缓向桌面上落了下去。

    那名汉子大惊失色,双目直愣愣地盯着盘子,眼看着它缓缓落在了桌面上,恰好放在寿南山的面前。若是没有看到方才的情形,还以为有人小心翼翼地将盘子拿到寿南山面前一般。那名汉子知道有高手窥伺在侧,而且露了这手惊世骇俗的武功。比之自已方才将这盘子激得飞起来的功夫,暗中出手的那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念及此处,那名汉子面如土色,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厉秋风坐在寿南山身边,眼看着盘子缓缓落下。他知道寿南山的武功尚达不到如此境界,只不过在寿南山右侧,却坐着一位武功绝顶的张永。张永与那名汉子之间隔着严嵩,此时只见他双手笼在大袖之中,放在桌子下面。一双眼睛似睁似闭,对周遭的情势好似丝毫也不关心。只不过厉秋风却看到他的衣袖微微颤抖,心下暗想,张永内力深厚,想来定是借着袖子的遮掩,双手蓄力,以真气凌空托住了盘子,抵消了那名汉子发出的内力,将盘子稳稳放了下来。

    从那名汉子将盘子激飞,到张永暗中以内力将盘子放了下来,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严嵩不懂武艺,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关节。只见他脸色一变,转头对那名汉子厉声喝道:“你忒鲁莽了些!还不快向老先生赔罪?!”

    那名汉子站起身来,对着寿南山躬身施礼,口中说道:“在下得罪了老先生,还请老先生恕罪。”

    寿南山嘿嘿一笑,口中说道:“你忠心事主,有什么不对?若是老子斥责你家主子,你当作没事儿一般,那才是有罪了。别说这些什么罪不罪的屁话,趁早坐下喝酒是正经儿!”

    严嵩这才对那名汉子说道:“既然老先生让你坐下,你就坐下罢。这位老先生是性情中人,说起话来不打机锋,你却以为老先生是在出口伤人,那是大谬之极!”

    那名汉子红着脸坐下,再也不敢说话。严嵩这才对寿南山说道:“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寿南山笑道:“老子姓寿,名南山。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严嵩沉吟了片刻,口中说道:“在下姓严,名嵩,江西人氏。”

    寿南山看了他一眼,笑道:“凭严老的派头,想来是官场中人罢?”

    寿南山此言一说,坐在严嵩右首那名汉子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精光暴射,直盯着寿南山的眼睛。只不过此时张永也已睁开了双眼,撇了那名汉子一眼。那名汉子被张永目光一碰,心下不由一寒,只觉得一股杀气从这个貌不惊人的老者身上直逼了过来。他心下一凛,暗想原来方才在盘子上做手脚的竟然是这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