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柱倒抽一口冷气:“小棉,你的意思是……”

    白棉沉重道:“于昌宏如此有恃无恐,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白三柱心里一沉,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白棉回到病房,周小兰娘仨个停止了哭泣。

    “二姐,爸被打成这样,咱们绝不能放过凶手!”

    白小勇愤怒地走到白棉面前,个头蹿了一大截的他,已经快和她一样高了:“我要去榆阳市,我要看着那个畜生坐牢!”

    白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马上要中考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白小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读书有什么,中考又有什么用,爸被人打成这样,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白棉反问:“你不读书就能帮上忙了?”

    白小勇说不出话来,但是眼里透露出深深的迷茫。

    白棉却不许他迷茫:“你想为弱者伸张正义,就读法学努力成为一名法官;你想维护一方治安,就去考公安大学,将来为人民服务……只有读书,你才有更多选择的权利。”

    白小勇眼里的迷茫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坚定:“二姐,我明白了!”

    白棉揉了揉他的脑袋:“加油。”

    白铁军伤情严重,当天没有苏醒的迹象。

    要不是医生明确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周小兰怕是会先熬不住,直接在病床前垮掉。

    傍晚时分,周春生涂美凤和周兴旺也赶到了医院,得知妹夫(姑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悬了一路心才放下来。

    白棉在附近的招待所开了几间房,强行让白惠他们带周小兰去休息,自己留在病房陪护。

    昏迷一天一夜后,第二天早上白铁军醒过来。

    看着伏在床上痛哭的妻子儿女,他青紫肿胀的脸上扯出一点笑容:“我、我没事,都、都别哭了。”

    周小兰哭得更凶了,在他没有受伤的地方拍了好几下:“钱要不回就要不回,那帮畜生打你,你硬扛着干啥,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副熊样……”

    白铁军无法,只好看向最冷静的二女儿:“小棉,让你妈别哭了,她血压偏高,情绪不能激动。”

    白棉才知道她妈有高血压,担心她激动之下出现好歹,连忙俯身劝道:“妈,爸的肺破了个洞,你这样他会心急的,这心肺连在一起,你还想不想他好了?”

    她不是医学生,这番话全是胡诌,周小兰却深信不疑,急忙抹掉眼泪还咋呼其他人:“别哭了,都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