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会再犯了。”

    林杏花虽然嘴上这样说,低垂的眼睛却闪过一丝亮光。

    如果池二壮被抓进牢里,是不是就没机会说出当年的事了?

    她愧对二壮、愧对池家,这些年已经在努力赎罪了,二壮刚才却想对皎皎下死手。

    皎皎是她唯一的孩子,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对皎皎好一点呢……

    此刻,母亲保护孩子的天性在林杏花心里无限放大,稳稳压过了她对池家的愧疚之情。

    等公社和公安局的人都离开后,池老太再也忍不下去了,指着池皎皎咒骂:

    “害家里遭贼不够,还让人把你爹抓走了,我们池家真是倒霉,摊上你这么个灾殃子!”

    顾铮蹙眉,沉声道:“老太太,造谣诽谤也是犯法的,公安同志还没走远,要我把他们喊回来吗?”

    “还有,二壮叔是我让周主任带走的,和池皎皎无关,您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他的维护掷地有声,在金石般低沉磁性的嗓音渲染下,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味,很性感,落在耳朵里叫池皎皎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抬眸看向斜前方拄着拐杖却依旧挺直脊梁的高大背影,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帅气又会维护自己的未婚夫,也挺不错的。

    要是再笨点就好了。

    她身怀木灵空间,和太过聪明的人相处少不得要更谨慎些,她嫌累。

    池老太被顾铮一番话噎得不轻。

    她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哪会真的对他发难,只敢在心底暗骂:

    死残废,要不是有公社主任撑腰,谁怕他啊?

    池老太撇了撇嘴,命令池皎皎:“家里现在啥都没了,你把彩礼钱拿出来做生活费,不然我们一家人就要饿死了。”

    她知道池皎皎没那个本事偷家里东西,但抓不到小偷总得有人背烂摊子啊。

    她们之前就搜过二房,没找到半分钱,说明彩礼钱被池皎皎藏在身上了,现在正好拿出来用。

    “她奶,哪儿还有什么彩礼钱啊,都被小偷偷走了!”

    林杏花突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指着土墙上的洞嚎啕大哭。

    “皎皎把彩礼钱都藏在洞里了,全没了呜呜呜——”

    “你说啥?彩礼钱也被偷了!?”

    池老太搡开林杏花,死死盯着墙上的洞,差点气蹶过去。

    这下,家里真的分文不剩了。

    她粗喘着气狠狠剜了林杏花和池皎皎一眼,“两个丧门星!要不是你们,家里也不会遭难!”

    骂完她拉着大孙子池金宝回到正房,关了门窗小声道:

    “金宝,你赶紧去邮局给那个地址写信,叫那边寄五百,不,一千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