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春从娘的怀里抬起脑袋,抬手抹了抹眼泪,手指上缠着白色的布。

    “爹……”

    “嗯。”容大将军目光微沉,朝着儿子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按在自己怀里道,“疼坏了吧?”

    容惊春点点头,又摇摇头,“妹妹才疼。”

    他仰起脑袋,“爹,妹妹醒了吗?妹妹的手臂是不是断了?能接好吗?大哥,妹妹的手臂能接好吗?”

    容惊春满眼期盼,从他醒来只顾着问小秧秧,一点没喊自己疼,也没顾着问自己的伤势。

    “能接好,不怕。”容城竹弯下腰,轻轻摸着弟弟的脑袋,“你的伤也能好,大哥在,不怕,有大哥。”

    “嗯。”容惊春是很信任自家大哥医术的,可他还是再三恳求道,“大哥,妹妹一定要好。”

    “能好。”容城竹不厌其烦地回应着,拿了药要给他换,期间碰疼了,惊春也只是哼一声,又死死咬住牙关。

    眼里闪着倔强的泪光。

    忽然,容惊春说:“爹,娘,我后悔了。”

    容大将军:“嗯?”

    姜知蕴:“后悔什么?”

    “没习武。”容惊春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等待责罚的孩子,他以为会等来爹娘兄长们说他终于开窍了,等来的只有一阵沉默。

    容大将军捏了捏他的后劲,“别想这些,只管养伤。”

    “爹。”容惊春抬头,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习武。”

    又是片刻沉默。

    容大将军道:“行,等你身子好了,去你二哥身边待一阵子。”

    容惊春才发现没见着他二哥。

    “二哥呢?”

    “审那三个该死的土匪头子。”

    实际上审的只有乌索山的三当家,大当家二当家屠村的罪名已定,只待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容泊呈坐在虎皮座上,沉着一张脸,眼底满是杀气地望着跪地五人。

    三当家是绑架主谋。

    刀疤脸和另外两个土匪是绑架者,还有两个是看守者,也是带着黑犬伤了他四弟和五妹的人。

    五人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也摆脱不了。

    只不过这位独眼的三当家。容泊呈瞧着始终有点眼熟,又曾怀疑过他是御林军旧部。

    责问他,三当家哼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容泊呈便确定了:“既是御林军旧部,又如何到乌索山落草为寇?犯了重罪?亦或是逃兵?”

    “重罪?逃兵?”三当家呸一声,直截了当道,“少将军不必押我回京,回京也不过死路一条,不如直接就地裁决了我,好替当今皇上分忧。”

    “你对皇上颇有怨言。”容泊呈断言。

    三当家冷笑一声,拒绝再说话。

    容泊呈也不再审问,下令道:“关进笼子里,再寻来猎犬,也让他们尝尝猎犬馋食的滋味。”

    乍一听,刀疤惊恐道:“少将军饶命!少将军饶命!小人有事要禀,请少将军饶命!”

    容泊呈:“堵住他的嘴。”

    刀疤高喊:“事关少将军弟妹被绑的真相!当时并不止我们要绑少将军弟妹!小人只是做了在后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