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子挂心啊!”

    刘伯宣摇头不语,直到看见张弘策离开,他才稍稍安心。

    接下来就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刘伯宣就把目光转向了废墟的另外一端,他隐约看到有两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正蹲着或跪在那边,似乎在扒着地上的土石。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跟丢了,否则线索便全断了。

    这时有人喊着刘伯宣,让他过去搭把手救人,刘伯宣全然不理。

    在那些人惊奇而不满的目光下,径直向着那几个胡商打扮的刺客过往呆着的地方走去。

    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刘伯宣突然停下了脚步,氤氲的尘雾另一边,那个像是刺客头目的胡人突然站起身来望向了他。

    四目相对,那人毫不避讳,一直盯着刘伯宣在看,只是那眼神中充满着警惕和敌意。

    刘伯宣注意到他似乎也受了点儿伤,额头和手臂上都有血迹,但看情形也只是些皮外伤。

    此时他身旁只有两个同伴,正跪在地上扒着土石,看样子另外三个人应该被埋在了下面。

    两人对望了片刻,那个胡人见刘伯宣并没有要进攻的迹象,他便蹲下身子和两个伙伴继续挖着同伴。

    三个人边挖边用胡语交谈,谈的什么内容刘伯宣并不知道,只是那三个人交谈间不时地扭头望向他,说明那交谈的内容必然与他有关。

    刘伯宣并没有过去打搅他们救人,只是找了一处断墙坐下,将银枪抱在了怀里。

    似乎没过多久,他们便陆续把埋在下面的同伴给挖了出来。

    “兄台,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一直紧随我等不放呢?”

    刘伯宣并不作答,依旧坐在断墙上望着他们。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乞伏拔六孤伤了你的主人,但他已经死了。这笔账想想也是我们吃亏,但我们认栽,那这笔账不如就此一笔勾销。以后你与我们再无瓜葛,我们不会去找你的小主人寻仇,你也不能再找我们的麻烦,你觉得如何?”

    刘伯宣并不作答,却开口道:“我有个问题要问。”

    “兄台请说。”

    “你们可是北朝候官曹的白鹭?”

    那边突然一时没了动静,过了片刻,才有回答。

    “乞伏拔六孤说他的令牌被你等所得,能否还给在下,在下不为其他,只希望这枚令牌能随逝者长眠地下。”

    刘伯宣冷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某问的是你们可是白鹭?”

    “兄台息怒,此事不牵扯我北朝。”久未散去的尘埃中那声音显得似乎有些局促,“候官曹自孝文皇帝南迁之时就已经废除了,我等二十年前曾是白鹭,但我等如今已与北朝再无瓜葛,纯属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罢了。”

    刘伯宣并不避讳,直接问道:“有谁要杀萧玉婉!”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引来了周围众多无关人士的侧目。

    但尘埃那边一时又没有了声音。

    刘伯宣催促道:“快说,候官令牌在我手中,若想取回,就拿那个名字来换!”

    只听那边几个人用胡语交流了几句,又是那个声音说道:

    “令牌我等不要了……兄台,你是个英雄,我契胡部族崇敬英雄,我等劝你不要再追查此事,无论结果如何,对你都无好事!”

    那边再无声音传来。

    但刘伯宣注意到,氤氲的夜色下,那几个胡人的身影正相互搀扶着就要离开这里。

    “你们要走?”刘伯宣问道。

    紧接着他就要跟过去,但就在这时,他似乎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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