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淡淡一笑,歪着脑袋继续趴在了案上。

    “或许,他觉得我跟他是一路人吧……”

    这时,一种说不出的情怀在萧宇心中慢慢浮起,他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酸楚。

    脑海中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家。

    王府再大,再奢侈,睡觉无非一张床,吃饭不过一个碗,对着里他确实没有归属感,这就是他只愿意龟缩在凤鸣阁而不愿意移居别处的原因吧!

    既然这里原本就是人家的府邸,鸠占鹊巢的本就是他,他哪忍心再赶潘铎走呢?

    就在这时,潘铎的声音传进了萧宇的耳朵里。

    “萧大郎,晨雾消融,暖阳初上,浩渺湖畔,可有诗要作?”

    萧宇坐直了身子,笑骂道:“又是作诗,你就饶了我吧!最近梦里老头生病了,没来找我。”

    “哈哈……来壶酒如何?有酒就有诗!”

    “饶了我吧!我不喝酒。”

    “那我在采云厅地窖里藏的酒上哪儿去了呢?”

    “谁知道呢?兴许让哪个贪酒的下人给偷喝了吧!”

    “可惜了了,给我留下两坛也好,留以时日,请高朋会饮,曲水流觞,何不大妙!”

    “潘驸马,高雅之事我可做不了,若想喝酒,我让黄管事去找几坛来便是,我府上酒水管够,喝多少都无妨。”

    “非我美酒,皆是醪糟,我不喝醪糟酒。”

    “你这家伙,挑三拣四。”

    潘铎哈哈一笑,他走到湖畔凭栏远眺。

    “明湖春晨雾如烟,

    微波粼粼展宏观。

    朝霞映衬山河美,

    愿为人间一缕烟。”

    当众人尚不知道潘铎到底何意,潘驸马已经爬到了石栏上。

    “驸马都尉,小心啊!下面水可深了!”一个婢女关切地提醒道。

    “不碍事!”潘铎挥了挥长袍,“萧大郎,过来,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萧宇走到石栏旁边。

    只见潘铎潇洒地将长袖往空中一甩,晨风鼓动袖袍,猎猎作响。

    萧宇正好奇,只见石栏下的水面如开锅般地沸腾起来,上千锦鲤纷纷露头浮出水面,抢夺鱼饵。

    好一幅“万鲤朝天”的壮观景致。

    “怎么样?萧大郎!”潘铎挥舞着袍袖喊道。

    “快下来,别掉进水里。”

    潘铎自石栏上跳下,虽褒衣博带,但动作轻盈,不显笨拙。

    “儿时,这湖畔尚停有一支小船,家中阿兄常带我泛舟湖面,这锦鲤说来奇怪,一点儿都不怕人,我们小船划到哪里,锦鲤便跟到哪里,家中之人全感惊奇。后来……有游方道人来家中为亡母做过一场法事,家父与他谈论此事,道人来湖边看过,却不见锦鲤。道人便告之家父,府中必出一贵人,贵不可言,家父大喜,赠道人十金。”

    “真有如此之事?想必那贵不可言之人便是潘驸马了。”

    潘铎哈哈大笑:“萧大郎也信此事?”

    “如何不信?驸马都尉怎不贵不可言?”

    潘铎神秘一笑:“这都是障眼法而已,关键全在饵中,萧大郎,你绝世聪明,怎会没想到这点。”

    两人相视一笑。

    潘铎抚了抚衣袖,刀扇扇动。

    “萧大郎,出来日久,我也该回去了。”

    ……

    永宁长公主府位于台城之南五里地的同夏里,向南隔着两个里坊便是秦淮河了。

    建康的市政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自青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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