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烦了:“罪臣,罪臣……朕听够了你这么称呼自己,天牢关了多久?”

    萧宇微微一愣,就见高台一侧一位侍驾的长者出列拱手道:“刚刚一月零三天。”

    萧宇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关了那么久,但他却不知道萧玉衡问这事是想干什么。

    “尚书令,关了这些日子,小王爷就学会自称罪臣了,嘿嘿……看来他是诚心悔过了,朕有意开恩,放他回去,中书令乃百官之首,意下如何?”

    萧宇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头看向那位被称作中书令的长者,自己的命运似乎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那长者向高台下瞥了萧宇一眼,拱手道:“陛下不计前嫌,赦免江夏王世子,足见陛下宽厚仁慈,微臣怎有反对辩驳之礼,全凭陛下裁断!”

    年轻皇帝一拍坐榻:“好!既然尚书令都不反对,那百官便更无异议了!传旨,江夏王世子萧宇处事不明,被奸人蒙蔽,闯下大祸,但念在他心智不全,确有悔过之意,朕今日便赦免于他,回府继续闭门思过!”

    处事不明……被奸人蒙蔽……

    萧宇恍然,此时他才明白他之所以被定罪,并非与那晚萧炜的阴谋篡位有关,说到底还是因为那潮沟大宅之事。

    想来那座诡秘的宅院定然与高台上的皇帝乃至整个大齐朝廷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起那位被囚禁到近乎全身腐败的穿越者赵武阳,还有如苍蝇一般如影随形的北朝谍子。

    这一连串烦扰复杂的关系网似乎已经随着那日的大火将其中丑陋不堪的秘密全部湮灭在了历史的尘烟之中,不留一点儿痕迹。

    萧宇的心中突然有些释然,不管萧玉衡到底是如何想的,他是否还要致自己于死地,但他此时唯有俯首在地,三呼万岁。

    “起来吧!堂弟!”萧玉衡道。

    萧宇站立而起,他看了眼站在高台一侧的中书令,他就是此时正坐镇荆襄,都督荆、雍、豫三州诸军事的豫州刺史萧衍的长兄,萧懿。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萧懿,刚刚在皇帝大帐里面就见过他一次,两人分列左右首席,唯一不知道的便只是他的身份。

    萧宇正想到这里,就见萧玉衡扭了扭脖子,起身道:“一时不杀人,朕就觉得浑身难受。”

    萧宇直接愣住了,他不知道萧玉衡想做什么,但见高台左右,无人对此感到意外,倒是站在稍外围的一众勋贵子弟对此极为好奇。

    “萧宇,要不要随朕一起去?”萧玉衡问道,说着他便站起了身。

    “杀人……”萧宇说话都带着颤音,“杀……杀什么人……”

    有内官觉得萧宇对皇帝说话无礼,正要上前训斥,却被萧玉衡一把推开。

    他走下高台,身上金甲的鳞片随着他每一次迈步哗哗作响,他走到了萧宇身前站定。

    “萧宇,杀过人吗?”

    年轻皇帝满眼的痴狂与兴奋,让萧宇不敢直视。

    他杀过人吗?杀过吧!

    但那都是在危急时刻,在你死我活的时候,你不杀他,他就杀你。

    但事过之后,他从来没有多想,没有反思,在这命如草芥的世道里,人命最不值钱,况且他并无滥杀,他良心上是过得去的。

    他抬了抬眼,见萧玉衡正一脸期盼地盯着他,他恭敬道:“臣下……杀过吧……”

    “杀过就杀过,何为杀过吧!”

    “臣……杀过……”

    萧玉衡像神经质一般地笑了,那笑声让人头皮都发麻。

    “萧宇,杀人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好玩儿,是不是有种无法描述的畅快和刺激!”

    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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