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

    整个身子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像极了极北苦寒之地深埋地下万年不化的冰块。

    韦艳蓉一只手心里正握着一枚金丸,不停摩挲着,手心都是手汗。

    在阿父那双锐利的目光之下,她越发地心虚,不敢抬头看他,

    突然,她听到阿父嘴里发出了一声叹息,刚刚还提到嗓子眼儿里的心这才终于放下。

    她了解她的阿父,这声叹息就说明她的阿父已经原谅了她。

    再一抬头,那张原本冷若冰霜的眼神突然变得宠溺起来。

    韦艳蓉娇声道:“阿父,艳蓉知错了!”

    韦睿脸上多了几分宠溺的笑:“为父该怎么说呢……唉,我儿就不该女扮男装来到此地。回去之后一定要闭门思过,一个月都不许再出门了,也不许再跟着那几个浑小子满街乱窜了,我韦家的女儿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让人笑话!”

    韦艳蓉撒娇道:“阿父,知道了!”

    韦睿还是摇摇头:“现在就走,为父让你堂兄送你回去。”

    “现在?比试尚未结束,女儿的马刚刚借给小王爷,他尚未还我呢!”

    “还敢说!”韦睿脸上又带着怒气,“刚刚你去干什么了!当为父没有看到,你这一折腾,就不怕给为父惹祸上身吗?”

    “谁敢给你惹祸呢?”韦艳蓉眼睛转了转,“阿父,您自幼教育女儿要明是非懂对错,女儿牢记哉想你,您也看到了,有人明明在欺负那个小王爷,女儿就是气不过。”

    “胡闹,这种事情别人躲还来不及,你就一门心思想往上撞,有人看着呢!大家不敢做的事就你胆大!”

    “看见就看见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再说,阿父是最敬重江夏王爷的,若换了阿父,就怕救人之切比女儿更甚才是!”

    “胡说八道也该看看场合,你真想气死为父了!”

    “阿父,是您教导女儿为人清正,莫做随波逐流之人!阿父都看到了,你说说,那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韦艳蓉说话大大咧咧,不注意场合,这就引来了周围许多人的侧目。

    韦睿老师因韦艳蓉不注意场合的言论而火起。

    “你……给为父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场所。”韦睿说着就四下看去,“定是那崔宏,还有郑元仪把你教坏了,回头为父就上他们府上去讨要说法!”

    这时候郑元仪正扇着刀扇走到韦睿的身后,别的没听见,倒听见这位韦世伯有些气急败坏地“要上他家讨要说法”,知道自己闯祸,赶忙扭头闪人。

    韦艳蓉本就心如烈火,她是急了:“阿父莫要乱攀,是艳蓉自己非要跟来的,不关两位兄长之事!女儿与追影相伴多时,小王爷不把追影还给女儿,女儿就留在这里不走!”

    “糊涂!”

    一向以儒雅示人的韦睿在众人眼前如此发作,这不禁又引来了周围勋贵大臣的注意,但这对性格同样执拗的虎父虎女却全不在意,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

    突然一声锣响,刚刚中断的比试就要继续了。

    韦艳蓉蹬了她阿父一眼,转头急冲冲地奔向了赛场旁边。

    韦睿无奈,这女儿真是一点儿不让她省心,但又一想,还是跟过去看看,省得她再去闯祸。

    韦睿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他的女儿,还得不时应酬着那些熟悉的勋贵王侯。

    好不容易他才看到韦艳蓉,她正站在赛场边缘,一脸紧张地观看着比赛,卫尉卿郑邵叔家那个浑儿正陪在他女儿的身旁,还拿着把刀扇给她扇风。

    韦睿面露不悦,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他女儿的身旁,他却发现自己女儿的注意力完全就不在他这个阿父身上,似乎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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