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他没有,只是一时好心去找侍卫要来了钥匙,就因这么一点儿小罪而货罪,他确实感到冤枉,这种倒霉事按理说怎么也到不了他的头上。

    想清楚了,他便面如死灰地跪坐在地上。

    年轻皇帝有万千种折磨人的方式,他此时只盼自己能死得痛快一点儿。

    萧宇皱着眉,他并不清楚这个小黄门该如何“使出浑身的解数”,但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除了萧玉衡之前,其他人都显得死气沉沉。

    他顺便在周遭那些勋贵重臣中扫了一眼,似乎有一些确实是他见过的,只是大都叫不上名字,但同时在那些扎堆在一起的勋贵子弟中见到了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熟面孔。

    其中就有国相崔慧景的嫡长孙崔宏,卫尉卿郑邵叔那不成器的儿子,人送绰号“郑魔王”的郑元仪,还有大将军韦睿家的千金,与上次一样女扮男装的韦艳蓉。

    这些人都紧张地望着萧宇,尤其是韦艳蓉,她毫不回避萧宇望向她的目光。

    这时就听萧玉衡命令道:“来人,先带他下去准备准备吧,一会儿就有好玩儿的了!”

    几名黑衣内卫领命上前,几个人将那瘫坐地上的小黄门五花大绑起来。

    萧宇面露疑惑,看着整个过程。

    萧玉衡拍拍他的肩膀:“萧宇,跟朕到大帐去歇歇。”

    萧宇稍一犹豫:“罪臣不敢。”

    萧玉衡拉着萧宇的手往皇帝大帐方向走去,顺便摆摆手:“什么罪臣,今日朕准备赦免你,让你回去,但你今日需好好表现。”

    萧宇看了看地上的几具尸体,小心道:“陛下要罪臣如何好好表现。”

    “陪朕玩得尽兴,这就能将功补过。”

    “怎么个玩法?”

    “这个……玩法很多,也很刺激,朕还没想好,但总归会想好的,先前砍人头的时候你没赶上,若赶上了,你砍几个人头,喊几声大齐皇帝万岁,朕就赦免你了。”

    萧宇身子微微一颤,他回头看了看那个正被捆走的小黄门,心生惧意。

    “陛下,那奴婢……那奴婢本无大错,何必让他平白无故搭上性命。”

    萧玉衡突然停下了步子,眉头挑了挑。

    “噢,世子的意思是那奴婢没错,错在朕躬了?”

    “罪臣不敢,也绝非此意。”

    萧玉衡拍了拍萧宇的肩膀:“萧宇,朕是天子,没有人敢如你这般与天子说话,但朕今日高兴,这次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你可问问周公,那会是何等的下场。”

    萧宇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周内官正跟在他们身后,只是中间隔着几名仪仗和黑衣内卫,但他却觉得周内官脸色似乎惊慌。

    大帐就在眼前,里面桌榻齐全,主榻后面一座绘有《寒江垂钓图》的屏风显得格外起眼。

    萧玉衡进入大帐,坐到了主榻上,让萧宇坐下左侧首席位置,依次有几名地位较高的皇亲勋贵也在皇帝的旨意下进了大帐,依地位高低坐好,几个宫人奉上了酒水果品,而其余之人则在帐外候着。

    账内的气氛甚至轻松,有几位面生的亲贵很会活跃气氛,这与萧宇想象中每个人都怕着那位年轻皇帝有所不同。

    这些人有说有笑,话语中处处都有恭维皇帝的嫌疑。

    萧宇不善言辞,心思都放在了打量年轻皇帝身后的那座屏风上。

    萧玉衡一边与亲贵们聊着家常,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萧宇,见他不太合群,暗自发出一声冷笑。

    话题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读书上,萧玉衡突然问向萧宇:“世子,朕知道你常独处书房,不知平日里都读了些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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