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没好气地发出一声冷哼,“要是不敢,我还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迅速收敛了轻松的表情,此时石桌上的骰盅便是他们各自手上的武器,誓要将对方赢个干净利落。

    骰子在骰盅里不断旋转碰撞,发出清脆而玄妙的声响,等骰子落定,长孙冲向李愔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买大。”

    李愔说道。

    “殿下,话可说在前头,这次若是你输了,便要浑身赤条条的往城中闹市走一圈,可到时候你拒不承认有这回事,那我也拿你没办法不是?”

    长孙冲狡黠的目光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下的意思是,若殿下不想丢那个人,也可以拿出名下的田产来抵债,这样不至于闹得颜面扫地收不了场。”

    “哼,可以,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说这番话就好像我必输无疑一样,别太猖狂!”

    赌瘾上头的李愔,当场签字画押立下了凭证,却完全没有考虑过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开!”

    长孙冲大喝一声,揭开骰盅,里面所显示的点数赤裸裸地告诉李愔,他输的一塌糊涂。

    残酷的现实让李愔瞠目结舌,耳边传来长孙冲得意的笑声,“殿下,承让了。”

    “我想像殿下这么体面的人,自然不至于真要脱光了衣服去游街,所以还是拿你的田产来抵债吧。”

    说着,长孙冲就要将李愔刚才立下的字据收下,方便改日他去蜀王府上兑现。

    这时却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着的院门竟被撞开,有一条黑影紧跟着由门外飞进来,狼狈地跌倒在地。

    随后,李恪闲庭信步般出现在了李愔和长孙冲的面前。

    “吴王殿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恪抿嘴一笑,“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弟,我不得不对他做些额外的关心。”

    这所谓的“关心”究竟是指什么,已是不言自明了。

    长孙冲马上表示道,“可惜吴王殿下来晚一步,我们刚刚完成了最终的赌局,而蜀王他也签下了这份愿以田产抵债的凭据,我想殿下你应该不会插手此事吧?”

    “愿赌服输,这个道理天经地义,除非这场赌局是在不公平的情况下进行的。”

    “殿下何意?”

    话音未落,李恪身后的赵明快步上前,伸手将石桌上的骰子攥在手里,直接捏了个粉碎。

    只见在这些粉末之中,隐隐发现了几颗银色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