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县令,这么又废时间废身子的?

    砍了不就完了么?

    可老朱不同,他非常想知道,贪官们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

    “说吧,你到底是咋想的,咋才上任几个月,就有这么大的贪心,做出这许多混账事来呢?”

    在老朱看来,你最起码的,也要先干几件好事。

    然后再受不住诱惑,从而走上贪污之路吧?

    就像他的那个侄子朱桓,那刚去定远县的时候。

    不也在定远干了些好事,然后才开始昏了头的么?

    “臣,有罪。”

    李皋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流,老老实实地答话。

    “臣也没别的陋习,就是……就是……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说。

    顾晨便见状,便好心好意地帮他回答了皇帝。

    “就是有点好色,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古人腼腆,何况文人?

    百官听了这话都纷纷低头,并且表明喜欢美女这事实在是低俗,他们都不喜欢美女。

    “是。”李皋的脑袋,这会儿低得就越发狠了,他艰难道:“臣上任之后,潘富便用浸润之计。”

    “用他所贪污的民财跑去苏州,买到绝色女子一名。”

    “然后他就请臣去他家吃酒,说是献给臣为妻子。”

    “可臣家中已经有妻,没有停妻再娶的道理。”

    “而且她是风尘女子,臣也不能纳妓为妾啊!”

    纳妓为妾,虽然不犯法,却要被免职不许当官的。

    “潘富便说,让那女子在潘富家,臣若是想她了,去他家享用也就罢了,臣一时糊涂就……”

    “就这样,臣便上了贼船,落了把柄在潘富的手里……”

    就这样,潘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敢反驳一个字不说,还心安理得地用起了民脂民膏。

    他一步做错,接下来步步都错了。

    “瞧瞧,你们瞧瞧,这就是我大明朝的父母官儿,不是,咱说你咋就这么有出息呢?”

    老朱气得从龙椅上下来,指着李皋脑袋就开骂。

    “你还是个进士,被一个秀才功名都没有的衙役,耍得团团转啊?”

    “你……你给人捏在手心里摆弄,简直是丑死人了,丑死人了,咱怎么会亲自任命你当溧阳县知县?”

    接下来的事情,他不问心里也明白了。

    无非就是上了贼船,大明的官员就成了潘富的保护伞,借着保护伞他们更加大肆敛财了。

    “陛下,这些富户、乡绅实在是可恶。”

    顾晨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给这件事添火加油。

    “臣看,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把咱们大明朝廷放在眼里,这让臣,想起前些年。”

    “常熟县的胥吏沈尚,还有衢州开化县胥吏徐文亮,竟然把堂堂县官摁在公堂拳打脚踢的事。”

    “邓大人、汤大人,你们出来啊,躲着干什么?”

    邓源和汤寿轻被公然点名,而且还是说起这么丢人的往事,他们连忙用笏板挡自己的脸。

    “顾大人,你干什么嘛,陈年往事提它干嘛?”

    可已经晚了,因为顾晨一手拖一个,硬把他们给拖了出来不说。

    还当庭扯下他们衣裳,把陈年的伤口露给了皇帝。

    气得他们连连捂脸,嘴里更是不停地喊有辱斯文。

    “陛下,您瞧瞧,当年的伤,这会子还在两位大人身上呢,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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