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茂咽了咽口水,觉得皇帝这是在问一句废话,可皇帝问话不能不答,他只能答道。

    “郭桓说,子女应该孝顺父母,多给些也没错。”

    都说了是父母官儿了,那你们做子女还不能多孝顺做父母的一些么?

    老朱:“……”

    标儿:“……”

    这个理由,他们倒是从未听过。

    顾晨:“……你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休想推别人身上去,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从洪武八年,陈宝船任职开始,便开始拉拢培养,想让他和别的县一样,成为你搜刮民脂民膏的工具。”

    “只不过,他不肯为你所用罢了。”

    想着家里还有些虚弱的陈宝船,顾晨双眼仿佛都在喷火。

    “那时候,郭桓还是工部的小官儿,如何能教唆你?”

    狗东西,竟然敢动用私刑,当人家辛苦考上来的功名是什么,是给他一个知府当犯人的?

    “我不如顾御史觉悟高。”张子茂忍不住呛了他一句,讽刺道:“你乃京官,又哪知地方上的难处呢?”

    “水利得兴、路也得修、陛下让盖的养济院、慈济院都得修,里头的老人孤儿都得吃饭穿衣。”

    “还得给朝廷交税,我没钱,不问百姓要又能如何?”

    “我是苛捐杂税了,可我大部分也用在了百姓身上的。”

    “我也并非是逼他们活不下去,我是一时想差了些,这才拿了一些,我已经知错了。”

    到了这一步,张一茂也不藏着掖着,把自认为的苦水倒了个干净,甚至还流起了眼泪。

    “看到百姓过得苦,我也难过,我也不忍心,可有什么法子,没有钱,这一府的家又如何当呢?”

    他说的可怜,一般打工人倒是很能同他共情。

    “哼,胡说八道。”顾晨对他的话,表示并不认可:“咱们先不说,你收的那些个苛捐杂税。”

    “咱们就说洪武九年,你问户部要钱二十万贯说要修缮官道,还要开凿环王府的濠沟。”

    “户部给了钱,官道呢,排水的濠勾哪儿去了?”

    “陛下为蜀王殿下建一座王府,才不过四万贯的预算罢了。”

    “可却愿意一口答应,给你二十万贯治理成都府,你有一半的钱用在百姓身上了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但凡用到一半,成都府的城池,官道、河道现在都不可能烂成那个样子。

    朱标看着张子茂,严肃问道:“那二十万贯钱,你总共用了多少在百姓身上,自己拿了多少?”

    “老实一些,你要不说,等查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只要说起老十一,他就想起郭桓还动了建蜀王府的钱,害得亏空一万贯,让老十一被人骂奢靡之事了。

    敢让他弟弟挨骂,很好。

    “五……五万贯吧……”张子茂脑袋埋得更低了些,嗫嚅道:“臣……臣该死,臣知错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过分,可那么多钱谁能不心动?

    再说了,他也没都揣自己兜里,到底还是用了些在百姓身上的,他以为自己还算是有良心。

    “行了,别问了。”

    顾晨还想多说些他的不法事,老朱却在这时候出了声。

    “拉下去,交给蒋瓛处理吧!”

    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说多了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等张子茂被拉走,老朱才看向还有些生气的顾晨道。

    “年轻人气性大可不太好啊,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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